第二十三章：鼓浪岛战役（5）

情感，本是应该磨灭掉的。
作为天龙人最强护盾的CP0，除了服从之外，绝不存在这种不必要的东西。
而今天，他们终于想起了，那个只存于弱者的脸上，平常只会令人发笑的恐惧！
在怪物面前，他们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就像...眼前这一幕一样！
“撕拉！”
绝不是撕开纸张的声音，那洒满一地的血液与断臂，是来自于一位CP0的身上。
仅是一瞬间...不，原谅波鲁萨利诺无法用闪电或是闪光来形容这样的速度，那不停升腾的蒸汽人影，不如用闪烁更加恰当。
楚凡高举起眼神开始涣散的政府特务，肩头右臂的血液正在涓涓流出，尽管经过严酷的训练无惧大多数疼痛，但震断的脊骨才是他无力的根本。
手掌轻轻附在这位CP0的颈脖，手腕略微偏移，随着“咔嚓”的移位声，面具下的瞳孔顿时失去了神采。
“多么安详的死亡。”
将手中的残躯丢在被血液包裹的断臂旁，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回荡在仅有五...不，已经是四人的战场——没有人能在颈骨的移位后活下去。
恐惧的情绪悄然袭上剩下三人的心头，生命的终止竟如此突然而又简单，即使是站立于世间绝大多数人的强者，现在亦如蚂蚁一般渺小。
但还来不及品尝这磨灭许久的恐惧，感觉到视线的他们，将与死亡的同僚一样直面威胁的本身。
来了！
另外两名CP0身体绷紧，死死的盯住对方的身影，希冀能看穿其中的轨迹。
“哧...”
蒸汽环绕的上身看不清面容，他微微屈膝，腿部的每一个毛孔瞬间紧闭，仿佛闭住了气流的喷发，使得某种恐怖的力量压缩在内。
而一再的压缩使得肌肉的撕裂，但强大的修复力却很好的阻止了事情的恶化，直到达到所能达到的极限后...
一松——
“轰！”
低沉的震动声传来，楚凡所站立的位置仿佛消去了一块，推进力产生的强风将周围的地面割出了几道沟壑，那屈膝的人影已然消失不见。
而宛若连接故事的幻灯片，刚刚才消失的身影，拉出的下一幅画面，便是一只缠绕着蒸汽的手掌，在另外一个掠阵的CP0眼前不断放大。
千锤百炼的六式无法帮助他一毫，踩踏成“剃”的速度在这样场景下极为苍白。
“碰！”
面具首先开始碎裂，接着整个脑袋被手掌压进了土地内，极为坚硬的颅骨在楚凡轻柔的抚摸下，碾成了碎片。
天龙人的最强护盾，再去其一！
“这可是最糟糕的情况啊！”
波鲁萨利诺脸带不妙，但即使身受重伤，如此危机的关头也没办法置身事外。
已经无法用苦战或是毅力来施行缠住的战术了，现在能否活着走出这座小岛都是一个未知数。
“处刑...继续。”
同样没有选择逃走，肩负的职责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惊悚，十字纹路面具的CP0提步向前，手上戴着的红色手套是他最后的凭依。
...
血色，已经遮蔽了楚凡的眼眸。
身体血液的加快，却让他的感官愈加趋于冰冷。
就像开始折断那人的颈脖一样，让生命陷入沉寂，犹如呼吸般那样简单。
并不是有意的迫害，这仅仅是对散发着生命气息的东西，本能的拒绝罢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啊啊，当不死的自己抬上手术台的那刻，或许身为人的“情绪”已经在基因锁里泯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