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现代咖啡店旅途事（三）

“哪里有天线宝宝？”
“什么，我不服，如果说天线宝宝拟人的话，这明明是唔西迪西和依古比古啊！”
“窝糟！”
“？？！！！”
“来人啊！我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
“什么？不，我不是，我没有！（声嘶力竭）”
“科科，把他叉出去。正当我们是傻子吗？唔西迪西和依古比古明显是花园宝宝的。我们堂堂天线宝宝花园，才不会那么肤浅呢！”
“哈？都是益智的幼儿节目，大家谁比谁高贵了？”
系统：………………
它突然觉得莫名心累，啊！大概不是这群观众有毒，就是直播间名字有毒吧！
就连扶着少女找了一家路边摊坐下的古绎，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弹幕里一群“小学生吵架”，心情也莫名好了起来。
旁边的小姑娘感觉那人停下来了，随即迷茫地转过头看着，古绎突然愣住了。
现世中长时间没有与外界交流，到底还是给她留下了一点苦恼，具体表现就是，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比较好。
她想起系统君起先的那一番游戏理论，就扯了扯自己僵硬的脸，小声地说了一句，
“那个…………”
少女听到声音，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她，始终没有说话，一副乖巧的样子，似乎正在等她说完话。
古绎再次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番，想到对方有点低血糖，刚刚才差点晕了过去，内心里快速地组织了一下语言。
她问道：“你饿了吗？”
【没事了，你只是低血糖犯了，吃点东西就好了！】
【不用怕，我不是什么坏人，不对，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等下你自己记得给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们接你回去啊！】
古绎本来想说的是这个，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另一句。
这一说完，她又闭上了嘴，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脸。
“啊！这个……”
少女也开了口，但冒出的声音极其微弱。
古绎看出来了，对面的这个人显然比她还要紧张，虽然仍在勉力微笑，但同为社交困难患者。
啊呸，同样是不擅长现实里交流的人，她仿佛能感觉到对方身体里紧绷的神经。
古绎看着对方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情。
此时，她才发现，同样是带着黑框眼镜的女生，穿着样式不同但配色一样的校服。
和自己几年前每天照镜子时都能看到的熟悉神情。
都让她感到既陌生又熟稔！
【这小姑娘，是不是跟以前的我有点……像？当然，不是初一时的我，反而更像……那件事之后……我的状态？】
同样的不擅长跟陌生人说话，总是下意识地回避目光交流，像极了几乎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惊地跳起来的兔子一样……
正在她摸着下巴沉思的时候，摊子的老板走了过来，递给她们一张塑料菜单。
古绎扫了一眼，只点了几样小吃，又看着少女“不经意间”盯着馄炖的图样，却始终沉默不语的表现。
心下顿时了然，随即更加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因为……
对方的样子太像她以前和室友一起出去玩，室友从鼓鼓的钱包里拿出纸币，点着蛋糕。
而自己看着可以抵自己一天饭钱价格的食物，微笑着表示不饿，不想吃东西时的神态了。
那时候，虽然她可以点和室友同样的蛋糕，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然后等没钱的时候再打电话问父母要。
但是天生的脸皮薄和察觉到家里经济条件不是特别好，不想给父母添负担的心情，还是占了上峰。
也就是从那天以后，她的社交困难就越发“严重”了。
朋友叫她出去玩她都回避，尽量不参加聚会，好友生日集体去吃自助餐也不去。
就这样成了一个边缘人物呢！
想到这里，古绎的目光柔和了下来，她叫了一声老板，再多要了一碗馄炖递给少女。
托着腮，看对方眼里惊讶和写在脸上的抗拒，将碗推过来的举动是那么坚决。
可是吞咽口水的声音再微弱这么近的距离也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这似曾相识的行为再次让她感到莫名的愉悦。
【真像啊！】她这样想道，【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以前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好像也是这样吧！】
古绎以前，具体来说，在初中时是个很奇怪的人。
哪怕是同学给她分享食物，她都会拒绝，因为总觉得吃人家的嘴短，可能还有家里的教育使然。
后来虽然也渐渐明白，这只是别人表达友善的一种形式，乐于分享而已，但偶尔拒绝不了，被喂东西后，也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然后也买了食物分享给对方。
她想……
“现在看起来，那时候的自己果然是个傻瓜吧！”
“那个……”眼前的少女似乎还想要说点什么。
古绎只看了一眼这个，跟从前的她在性格上颇为相似的少女，就明白对方又是想要推拒了。
于是她说道：“没关系，我已经给你付钱了，你不吃的话，这碗也就浪费了！”
“唔……”，她看着少女纠结的神色，想到自己那个任务，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