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巧合？

几位大人将此次随行的青州李百户、王小六的其他同僚、熟人叫来，调查王小六的情况。
王小六此人非常简单：青州的军户，平日不爱说话；孤拐，不常与人一道玩；吝啬，蚊子飞过都要撕一条腿下来。
家里只有妻子与独子，妻子平日与人帮工，儿子十五岁了，从小是个病秧子，吃药比吃饭多，因为这儿子，王家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近日天冷，儿子没犯病，王小六看起来比往常高兴了一些。
仔细思量，王小六近日并无任何异状。不过王小六素来独来独往，很难看出他的不同。
总结一番：昨夜张道士自己要关窗，一定要睡在炭火旁；王小六偷偷昧了炭，半夜的时候加到了炭盆里。从而造成一屋子的人都中毒了。
而两个始作俑者，由于睡觉时离炭火近，至今昏迷未醒，而且可能醒不来了。
康大人等人心中沉重，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王小六，搅得水更混了。
迅速着锦衣卫带可靠的人去青州调查王小六，又着人给京城和济南送信，特地嘱咐留在济南府的人小心行事。
同时又着人去阜城调来捕快协助查案，县令接到手令，连忙带了人过来。
雪已经停了，天空放晴，一片碧蓝，日光下，远处积雪的山岭、田野照得金灿灿的，近处的官道白茫茫地、蜿蜒伸向远方，一片美景。
康大人、张大人却无心赏景，暖阳之下，心中犹如寒风吹彻，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阴谋？
不论是哪一种，犯人在自己手里出了错，若是不弥补过失、查明案子，自己头顶的乌纱可能要换了。
一行人一直忙碌到傍晚，依然没有更多线索，一切干干净净，看起来就像是意外中毒。而疑犯的审讯也同样没有结果。
而坏消息却接连不断，张道士和王小六先后死了！
齐王案最重要的疑犯！
康、张两位大人的不甘和怒意从心底迸发，浑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戾气。
命人看守好尸体，连夜加紧搜查审讯。
第二日留下大理寺的王大人继续查案，康大人、张大人等带着疑犯尸首和众人赶路回京。
封锦、萧敏在康、张两位大人回京第二日就听到了这些消息。虽然二人一个在翰林院，一个在家清修，总归家里有个封太师，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正月二十四，夜里。
封锦从封太师处回到自己院里，看到正屋点着灯，东屋灯火摇曳，人影晃动，不知道在做什么，人影落在院子里的雪地上，显得院子更亮堂。而西屋，主人还没进去，此刻还黑着。
封锦轻轻一笑，等一下进了屋，西屋的便会掌起灯，阿琦总会从东屋出来，两人会坐在一起闲聊一阵，说些日常琐事，就像平常的夫妻那样。
现在天冷，自己不让她跑出来，总是蹭进她的东屋找她说话，她也不介意。
她每日上午都会在佛堂礼佛，下午自由地做些事情。不知道她今日又做了什么。
封锦挥退了小厮，径直进去。
值守的丫头看到封锦回来，道了声：“大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