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因为是你，所以不介意迟到 第一节

天气渐渐转凉，笼罩着宁谐市的那股气焰终于不敢再嚣张了。有些奇怪的是，和即将要离开的夏季相处时间久了，竟还有些不舍。九月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吵闹，更不会让烦躁增值。它是个治愈的时节，像一段浮华里没被冷却掉的声线，在找寻一个一个不会老去的故事。
今年的中秋节和教师节只有两天之隔，按理来说，根据国家对法定节假日的规定，类似像中秋节这样的传统节日，学校都应该给学生放个小假。但是成绩大于天的圣熙中学从来不愿意施舍给我们短暂的欢愉。不过这次，我们意外地被钱江海“大赦”，虽然只是免去了星期一晚上的晚自习，但这次难得的中秋节的衍生物也并没有因为它存在的时间短而失去登上圣中好事榜的资格。
又是一日跑操时，课间铃声牵着下午的阳光，即使环遍整座楼宇，也找不到从前的炽热了。
课间跑操刚结束，教室里陆陆续续灌注了一些热气。
林陌接收到了于果的信号，坐到了我旁边的位置。
“叶梓忆，给我讲讲这几道化学题，”于果拿着跑完操刚买的化学错题本，在桌子上随便扒拉了几张化学试卷。
“诶呀，没空，”叶梓忆正猫在林瀚的桌兜前，光速浏览着平铺在凳子和桌兜间的《男生女生》，分别卡在凳子左右两边的腿像一对没有感情的划桨，前后摆动着，“我跟林瀚借了新一期的《男生女生》，准备晚自习看的，你也知道，我后面还排着好多书粉呢，这江海突然给放假，不行，来不及了，我得赶紧把它提上日程，”叶梓忆很自然地抬头看了眼于果，伸手接过递在眼跟前的唇动蛋糕。
“姬雅说了，今天下午放学之前是收化学纠错本的最后期限了，我本上，这……”于果在林陌桌兜里抽了几张纸巾，帮叶梓忆抖落了抖落右手上的巧克力碎屑，“叶大班长，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叶梓忆嚼完最后一口唇动，不舍地摩挲了两遍《男生女生》的封面，把书夹进林瀚的英语书里，“我看看，”于果把手里的化学试卷摆在林瀚桌子上的英语书上，抚平后转头向叶梓忆龇出一弯白牙，“时间有限，先说好，我能讲几道讲几道啊。”
“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空气液化成被加了蜂蜜的柠檬薄荷水，模拟着清爽，是夏曲终尽的回报。
“不是我说你啊，于果，敢不敢心再大点儿，张义开学就让写纠错本了，都这么多天了，你的本儿比我的护手霜都白。”
于果刚跑完操的着装有点凌乱，连衣领都是一边高一边低的，他只是呆呆地望向叶梓忆，好像耳朵早已适应了她的叨念，“这不是知道你善良，我还有挽救的余地，嘿嘿，是吧。”
“这道，对对对，就是这道题，”叶梓忆嘴上虽倔强地损了于果几句，手却不闲着，翻看了几遍化学试卷后，在一些题上做了星号标记，“我前几天才问过林陌，你先把……”
于果从林陌的凳子上往右边挪动了一点，神色慌张，沿着后面脖颈的几撮头发梢上还有跑完操未干的汗珠。
“等等，”叶梓忆缩了缩鼻子，一脸生无可恋，“于果，你，有没有闻到怪怪的味道。”
“嗯，”于果料到不妙，起身走出来几步，都没敢回头仔细瞧瞧叶梓忆一脸问号的表情，“我刚吸收了好多知识，没想到消化还，挺快。”
“于果，你，”叶梓忆也随即站起来，几张化学试卷在打进窗格的细小尘粒间来回翻滚，“你放屁了？”
“我错了，错了，但也不能全怪我，”于果停在那儿，举步维艰，如果配上叶梓忆当时的心情，那么他欠打的语气里跳动着的不止是慌乱还有窃喜，“咱俩靠窗户那么近，风一吹，‘毒气’就，就蹿，蹿你那儿去了。”
“于果，你，你死不死。”
“喂，别撕我的本，刚新买的。”
“本小姐的好心情都被你破坏了，好不容易和林瀚借的《男生女生》……”
“那你赶紧给我讲完题，去看呀，不然……”
而此时的我和林陌享有超级VIP的待遇，免费观赏近距离的现场直播，还可以直接语音评论并和主角无限制搭话。
中秋小短假顺着叶梓忆和于果的日常汛期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