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情不知所起

唐念是被一阵断断续续的笛声吵醒的。揉了揉发涨的脑袋，坐起身，想起白天沾酒就倒的窘态，一阵脸红。
此时已经是晚上了，窗口有月光洒进来。小小的房间简单利落，除了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衣柜，没有丝毫多余的摆设，处处透着军营的冷硬干练。
唐念站到窗前，推开窗，感受着夜风吹过来的舒爽，听着随夜风飘来的悠扬笛声，心想反正睡不着了，不如出去透透气。
不知不觉就顺着笛声走了过去。
不远处的塔楼上，一个白色的身影半倚着围栏席地而坐，手执玉笛凑在唇边吹奏，宽大的袖袍随风翻飞，苍凉的笛声随风飘去。
夜凉如水，月色映照下的人影也无端透出一丝落寞。
唐念看着眼前画面透出来的苍凉气息，忍不住就想打破，于是抬脚上了塔楼。
轻尘听到了脚步声，放下玉笛，转头看向楼梯的方向，看着一步步走上来的唐念，扬起一抹浅笑：“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是啊，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唐念一边说，一边在他对面靠着围栏坐下来。
“不好听？”
“好听！”
唐念定定地看着轻尘的唇角慢慢扬起，继续说道：“但是好听的声音也是可以吵醒人的。”
于是对面的人从轻笑变成了大笑。
唐念等他笑完了，继续说道：“你大半夜不睡觉，爬这么高干嘛呢？”
“扰民啊！”轻尘看着她，嬉皮笑脸的说：“这不是成功把你扰醒了吗？”
唐念唇角扬起，调整了一下坐姿，抬手示意他继续胡说八道。
“还想听吗？我换一首不扰民的曲子。”
“什么？”
“摇篮曲啊！”
唐念一个手刀挥出，轻尘举起玉笛格挡。
“君子动口不动手。”
唐念瞪了他一眼，心里嘀咕，就不该上来这一趟。
“你……明天回京吗？”
“明天上午跟我哥道个别就走。”
“我就不特意跟他道别了，你明天顺便跟他说一声，我待会儿就走。”
“这么急？”
“晚上行路比白天快一点。”
“也对，晚上可以明目张胆的御剑飞行。那么，再见了！”少不经事的唐念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轻尘终于如愿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不舍，却莫名有一些心酸。
“照顾好自己！”看着唐念被风吹乱的长发，轻尘抬了抬手，却在伸出去之前强行改成了御剑诀，利落的踏步而上，御剑飞起。
“如果有什么线索，我会想办法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