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北镇抚司

丁小高静静地在马车上看着这一切，瞿府管家出来迎接后，便放下了帘子，他也不知道以后将会是怎样，但现在对他来说，只要芯彤能平安回家就是最好的了。
丁小高心里想着，他这是喜欢上了芯彤，不知道芯彤心里是如何想的，应该也喜欢？他一时有些摸不准，毕竟是第一次有心上人，任何的事情都变得小心翼翼。
一旁的苏平远看着丁小高的样子，摇了摇头：“痴儿。”
北镇抚司。
陆九文举手示意停车，守在北司门口的锦衣卫看见了陆九文已经回来，立马过来抱拳单膝跪地，“千户大人。”
陆九文走了过去，问道：“指挥使大人和镇抚使大人都在司内吗？”
“回千户大人，指挥使大人并未归来，只有镇抚使大人在。”
陆九文略挑下眉头，怎么指挥使魏大人不在，到有些意外。转身对着身后的丁小高说道：“你随我来，你师叔先在偏厅候着吧。”
丁小高转身看向身后的苏平远，苏平远冲着他点了点头。
陆九文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四处打量的丁小高，北司里人虽然不少，但是极其安静，踏进大门的第一步，丁小高就感觉了一种肃杀之意，全身上下都直打着冷颤，好像这总有人在盯着他，审视着他。
二人走进了议事大厅，厅中正上方首座之位上是北司镇抚使王烈，一身浅黄飞鱼服，腰间绣春刀，下方第一位的是第一司千户雷山明，与陆九文一样，也是一袭银白色飞鱼服。
陆九文先行走上前，抱拳见礼说道：“大人，属下将梁天带回来了。”
“嗯，很好。辛苦了，一旁坐吧。”王烈指了指一旁的空位。
“谢大人。”
陆九文挥了下飞鱼服，坐了下来。
丁小高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先自报家门，“西安府鸡鸣县百户，梁天，见过镇抚使大人。”
说完之后，单膝跪在地上等待回话。
“嗯，说说你为何会去云贵府与那边五毒门的人交起手。”王烈声音不大，却十分沉重。
这倒是出乎了丁小高的意料，本以为他会先问老梁的事情，没想到会是问起五毒门来，脑袋里想着，随后说道：“卑职在鸡鸣县中，与王弘才的千金王芯彤，一起被内厂仰天笑重伤，王芯彤身中蛊毒，便一路寻医问药，到了云贵府，后不得已与五毒门产生冲突，交起手来。”
“大人，这便是起因了。”
王烈依旧盯着躺下单膝跪着的丁小高，“可是南司左部瞿青的女婿，王弘才之女？”
“回大人，正是。”
“嗯，后来又如何了。”王烈继续问道。
丁小高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在苗寨遇见天龙寺等人的事情说出来，陆九文在一旁催促道：“大人面前不得隐瞒，你就说你遇见的。”
“是。”丁小高继续说道，“为了救王芯彤，不得不借助苗族蛊术，后来五毒门也插进一脚，想要抢夺圣蛊，最后连天龙寺天王的手下，乾达婆与紧那罗二人也被吸引而来，一场大战过后，师叔身受重伤，不惜自损内力，成功将众人击退，守住了圣蛊后，将王芯彤救醒。”
听到这里，陆九文也大概知道了王芯彤会对这个梁天动了心，原来还有这段故事在其中，他只知道梁天是老梁的子侄，镇抚使大人指名一定要平安带回北司的人，虽然也是锦衣卫，但身手差了些，毕竟年纪摆在那。
王烈摸着短须，问道：“你与王弘才是何关系？费这么大力要救他女儿。”
“回大人，并无深交，只是王芯彤替卑职挡过仰天笑一掌，卑职答应过王弘才要救回王芯彤。”
王烈突然语气一变，略带杀意，说道：“说吧，你到底是谁？老梁可没有子侄。”
感受到了王烈浓烈的杀意，丁小高心中畏惧，急速思索着他这话是何意思，难道他知道我的身份？还是炸我，丁小高不敢去赌，要是赌输，那就真的都玩完了。
一旁的陆九文也是好奇，他并不知道梁天原来不是老梁的子侄，以前他与老梁并无太多交集，只知道老梁与锦衣卫高层之间关系密切。想到这里，陆九文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中间的丁小高，小子，胆子挺大，敢冒充锦衣卫百户的子侄，还将百户令当作自己的官身，当真是不怕死。
丁小高一咬牙，拼了，右手抓紧膝盖，“回大人，卑职。。。”
“卑职确实不是老梁的子侄，小人乃是鸡鸣县人士，从小就在县衙打杂，日子久了，与老梁交谈甚为投机，后老梁收了小子做弟子，传授小人功夫，没成想还没出师，师傅就遭遇了不测，若不是师叔及时赶到，怕是连小人都一起死在仰天笑手里了。”
丁小高一字一句，言辞恳切，说完将身后老梁交与他的酒葫芦拿了出来。
王烈见了酒葫芦，心中又相信了几分，“确是老梁的葫芦，你即是老梁的弟子，可知老梁为何会遭遇内厂毒手，可是发现了什么？”
丁小高知道已经问到了他们最关心的事情，老梁到底是因为什么死在了仰天笑的手上，看来不说出点东西，这关怕是不容易过了，“回大人，师傅临死前，断断续续说过内厂在找一个物件，被师傅撞破，所以才遭受毒手。”
“什么物件？”
“不知，还没等师傅说出答案，就身亡了。之后的事情，大人都已经知道了。”丁小高回道。
王烈不再询问，陷入了沉思。
一时间，大堂之中无人说话，甚为寂静。
丁小高不敢站起，依旧单膝跪在地板之上，等着王烈的下文。
“你起来吧。”王烈说道，“老梁又来葬在哪了？”
丁小高一边站起身子，一边说道：“葬在了鸡鸣县郊外的小路旁，师傅向往着田野生活，希望他能真的自在。”
“把老梁的百户令交出来吧。”王烈缓缓说道。
“之前老梁是第一司百户，在雷山明的手下。你既然是由陆九文带回，便去他的第三司效力。”王烈看向下方的陆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