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坦白（上）

楚依然在昨天醒来看到楚涵的那一刻，心里头就有了决断，而楚涵不愧是大梁的左相，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楚涵异常严厉的将蒹葭院所有的丫鬟婆子审视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他想看到内容，而楚依然的眼神里却有太多的东西让人难以捉摸，甚至是无法理解，“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要跟你们姑娘说，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打扰。”他沉声道。
楚依然看着楚涵支走她院里所有的丫鬟婆子，本来平静的心有些起伏不定，即便上一世的她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可此时的她也不知道楚涵会不会接受那些惊世骇俗的话语。但现在的她实在是太弱小了，而楚家等不到她长大。
更何况身为女子的她真正能做到的其实很少，除了找个强大的帮手之外再无他法，这个强大的帮手必须是她可以信任的人，而楚涵，她的父亲，大梁的左相是最好的选择。
“你跟我来。”楚涵背着手朝内室走去，楚依然依言紧跟其后。
阳光穿过树荫，点点光斑从窗棂外跳进来，像一群调皮的小孩儿在喧闹，蒹葭院里安静的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到。
楚家父女俩谁都没有先开口，静静的看着对方，一场博弈就此开始。
最后还是楚涵打破了这平静，他女儿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无奈道：“现在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楚依然嘴角微微上扬道：“爹爹，女儿生病的这些日子，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梦，梦里梦到差点醒不来。要把这个梦讲出来大概要讲很长的时间，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楚涵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听楚依然叙述那个很长很可怕的梦。
楚依然平静的讲述，淡淡的语气像是在叙说别人的故事，她讲了很久才把梦里的一切讲完，当然很多事她并没有讲的很详细。
而楚涵听完觉得像是经历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可这个世界莫名的很真实，他努力说服自己这只是梦，他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之说，也不相信人的生命有轮回，可他的内心告诉他这一切都可能是真的，因为他的女儿阿蛮真真切切的长大了，她的神态，她的言语都告诉了自己这不是普通的小孩。
“爹爹，我害怕告诉你这些你会把我当妖怪，但我更害怕是梦里的一切都成真的了。”楚依然有些哽咽的看着楚涵，没人能理解她内心的煎熬，也没人能理解她承受的那些痛苦到底有多难受。
楚涵看着面前的楚依然，觉得那么熟悉，又那么的陌生，这种感觉实在是难受，他失魂落魄的从蒹葭院离开，把自己锁在书房，谁也不许打扰。
春华和秋实一干人等在院外等的心焦，等楚涵一走就进了院子。
楚依然安静恬然的坐在秋千上，一下比一下荡的更高，素白的裙摆像蝴蝶一样在空中飞舞，飞舞最美的弧度，春华和秋实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也不敢弄出很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