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赛场上见

塞北高原，秋风辽阔；战车待发，马达嘶鸣。
一位中校高举起右手，张大嘴，表情激动地下达出发命令：“预备，开始！”宣布这场坦克角逐正式开始。
裁判员正是参谋长李强，是个闻战则喜的军中强将，宽额方脸，浓眉大眼，高鼻厚唇，魁梧高大，令人肃然起敬。
“冲啊！”四辆贴着“一号车、二号车、三号车、四号车”标志的坦克一齐出发，瞬间履带飞旋，黄沙起舞。
各车坦克炮长露出半个身子，操控炮塔和机枪，二号车的炮长是欧阳浩，我自认为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我，三号车！
来到部队3年，我一直被欧阳浩压一头。我刚刚到机关作训科，可他是已经是正式纳编的正连职参谋，我还是借调帮忙的副连职排长，一步慢步步慢，在野战部队“一个萝卜一个坑”的环境下，这一步慢下来恐怕将会被他越甩越远，三年来我已切身感受到现实中职务提升对一名军官意味着什么，到了奋起直追的时候了。
这一次准备国际坦克比武，我绝不能输他！
仅仅十多秒，四车同框争先恐后的局面就被打破了，通过车辙桥后，二号车已经领先其他车一个车身，我看到远处观众席前排已有不少人振臂呐喊，前排都是机关人员，欧阳浩的“粉丝”确实不少。
欧阳浩作为机关参谋，可以调配一部分旅队资源，在集训前，他找的驾驶员是旅里素质最过硬的，他的坦克也是最近刚完成中修的，在这方面他的优势远胜我们。
但仅仅领先还不足以战胜我，好戏还在后面。我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儿子还敢反超老子！”
我要感谢欧阳浩教我说“老子”。现实总是壁垒重重，战场上更是寸步难行，对于一名军人，如果一时半会难以崭露头角，那么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可以帮助我在精神上出头，来平和心理上的落差，经过不断尝试，效果明显，这或许也可以叫做“心胜”，死不认怂！
坦克在战场狂怒，仅仅靠速度是不够的，对于一枚导弹而言，目标速度差距只在一两个车身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坦克最大的威胁要看灵活多变的位置变换和快速精准的火力射击。
前两圈，多架模拟直升机靶和皮卡靶快速掠空飞过，稍纵即逝。
“平稳滑行！”驾驶员听到我的口令，立刻选择相对平坦的路面，稳住油门保持匀速，我放慢呼吸，抬起高射机枪和并列机枪怒射，一连串“嗒嗒嗒”的出膛声，四处烟雾弥漫。
烟雾无疑对目标有些许遮挡，在竞赛中，即刻摧毁目标并不难，最难的是提前预判目标、发现目标，我们一个车组人员早已分工布控，严密盯防。
二号车完成任务虽快，却在第二圈没有命中靶标，似乎被弥漫的烟雾干扰，连弹药都没有消耗完，这是个大忌，被罚圈一次，耗时较多。从二号车旁驰过，我能感觉到欧阳浩脸上的焦急，汗水眯在眼珠上都不敢去擦。
最后一圈，主炮射击，四组全部三发三中，这是我们苦练的硬功夫。
最后半圈，一号车突然在三号车疾驰的路段中间倒车，坦克难以看到反向视野，这对我们而言相当危险。
驾驶员偏向侧滑，不减速反而加速绕过，我随即感到斜着身子在空中滞留，不免惊出一身汗。
最终，三号车最快到达！
“老子毕竟比儿子强！”我咧着嘴大笑，这是我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胜了欧阳浩。
这一幕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观众席后排所有观众都在为我们欢呼。我紧紧抱着驾驶员王达，又搂着车长刘小军的肩膀，激动不已。
欧阳浩两步跃下车身，摘下头盔，一脸不爽。
“猴子，侥幸赢了也别得意，要不是刚才烟雾太大，你能赢？”欧阳浩很不服气地磨着牙说，“这次成绩只作为最后选拔的参考，后面还有一次比拼，有本事你接着赢我。”
“赢就赢，我也不是吃素的。”我用同样强硬的语气回击。
“小子还要好好练练呐！”李参谋长走过来，笑着拍拍欧阳浩的肩膀！
“是，首长，下次这个第一我可不会拱手相让！”欧阳浩说着，斜着眼看看我！
“行，我拭目以待！”李参谋长看着欧阳浩，流露出欣赏的表情！
“来，小陈，我把证书颁给你！”李参谋长摆摆手招呼我，我赶忙跑上前！
“咔嚓”，随着一声快门，我们捧着证书和参谋长合影留念！
李参谋长一向主张奖惩分明，有了成绩当场表扬，还是大张旗鼓，扯大嗓门的表扬，但有了错误，也要六亲不认，扯大嗓门的批评！
每次实弹射击后，都发证书，就是大张旗鼓的表扬，这是李参谋长发明的，非常提振士气。
伴着一阵掌声，欧阳浩却对我鄙视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