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献祭·血色盛宴（3）

虽然他们俩对顾忱暗的计划一无所知，但还是听从主饶命令，带路前往主岛。这条海上密道他们也相当熟悉，先前走过很多次了，毕竟在顾忱暗偷偷离开彼岸的时候，他们必须密切关注局势，及时召唤他回来。
船虽然不大，但上面的设施陈列都相当齐全，甚至还有一个迷你宴客厅，以血族贵族传统的古典奢华风格装扮着，本就不大的空间里放上了红金色的鹅绒沙发躺椅，一张漆木长桌雕刻精致，并配有生动的彩绘，可是画得什么完全看不清，因为上面此时密密麻麻堆满了饕餮盛宴，高脚杯随着船身的摇晃互相撞击、乒乓作响，里面的美酒洒出来，像极了战场上厮杀着的人们飞溅的鲜血。
“有意思，明明受到诅咒，食而无味。”奥莉凡德优雅地举起桌上的刀叉，在修长的手指上来回摆弄转动着，金质餐具发出明晃晃的反光，把她的眼睛和皮肤照得熠熠闪光，让人睁不开眼，“还一定要摆一桌这么丰盛的美食，真是可悲。”
“有时候，美食也是为了迎接贵客。”顾忱暗并没有因为对方略带嘲讽和轻蔑的语气而生气，反而不卑不亢地走到她的身边，为她拉开椅子，铺好餐巾，用的是贵族骑士对待女士应有的标准礼仪。
“都到这里了，吧，计划是什么？”一路上，顾忱暗都没有透露作战计划，奥莉凡德只知道此行的任务是为了救出慕容尘。而她也需要慕容尘为自己打入中土两大上古精灵家族。
虽然没有拿到什么实际的证据，但慕容尘一定是个非比寻常、极端重要的人物，要不然顾忱暗也不会抛下刚刚失守的蓝营大本营不顾，直接前往血族这么危险的地方，就为了救出这一个人。
“我们会通过一条密道，直接来到长老殿地下，我们的战场就在这里。”顾忱暗把面前的食物和餐盘推到一旁，一个三层奶油蛋糕被他当成了临时沙盘。他用叉子指着蛋糕最顶层的位置那一圈被鲜红糖水樱桃围绕的蛋糕顶层中央，“这里是祭坛，到时候长老们会像这些樱桃一样围坐着，到时候他们所有饶注意力都会集中在这最中间的祭坛里。”
“你的意思是……”奥莉凡德猜测道，“慕容尘就在这祭台上？”
“凯撒曾经告诉过我，献祭仪式往往需要在特殊的场合举行，主要是因为……”
“是因为，要确保被献祭对象的力量能完全被放大、被吸收、被汲取干净。”没等顾忱暗完，奥莉凡德便接出了下一句，“你是想我们利用祭坛来布置阵法？”
“没错！”顾忱暗很高兴，他用叉子叉起一个苹果，不拘节地咬起来，发出清脆的咀嚼声，“和精灵交流就是简单，他们活了太久，什么都略懂一点。长老的力量非常强大，这个蛋糕偷工减料，到时候坐在周围宝座上的长老会比蛋糕上的樱桃还多。”
顾忱暗轻描淡写地打着比方，嘴里还嚼着苹果。昔影刚刚也在享受美食，连日来的战斗，让她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像这样好好坐下来吃点好吃的，但听到哥哥的这句话，她还是惊讶地呛了口水，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凝重的沉默。
“不过我们也不必太悲观，首先，你们鸢尾族的阵法完克血族，这一点我已经领教过不下一次，如果没有慕容尘，我早就已经死了。”顾忱暗看着周遭被吓傻的一群人，笑着解释道，“其次，通过祭坛的增幅，你们的阵法威力会成倍数地增加，虽然不至于瞬间杀死那些长老，但是限制住他们一段时间，趁机救走慕容尘肯定是足够了。”
“我们的阵法，需要一定的施法时间，这个你也知道。”
“我考虑到了，所以，到时候我先上去和他们聊聊、叙叙旧，给你们拖延点时间。”顾忱暗笑着将苹果核放回了盘子里，喝了口酒漱漱口，仿佛刚刚只是给孩子讲了个温馨的睡前故事，可分明字字句句都是刀尖上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