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爱慕

攸攸看了看水中的明月，独自一人看只会徒留伤感，转身看着脚下的石板，扶着桥上的石柱走下来，黑色的影子随着攸攸移动而移动着，攸攸脸上的神情落寞，好是失望。
下到最后三个阶梯时，“攸攸。”前方一个声音呼唤着攸攸的名字，攸攸抬起头，顾玓站在石板路上，身后拖着一个伟岸的影子，风吹动着他的宽袖，“你来了。”顾玓的声音顺着风飘进攸攸的耳朵里。
刹那间，笑嫣如花，攸攸拿着笛子大步奔向顾玓，顾玓张开双手，看着攸攸穿着白色的男装，头发全束着，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就如当年那个在蹴鞠场上奔跑着的人儿，但又与当年不同，这次，她直接闯进了我的怀里。
攸攸热情地抱住顾玓，“我以为，你等不及，回去了。”
顾玓摸了摸攸攸后脑的长发，“等不到你，不舍回去。”
攸攸耳边响着顾玓胸膛的心跳声，慢慢恢复了冷静，放开顾玓，退后了一步，“不是有人来告诉你，我今晚来不了吗？”
江风吹乱攸攸鬓间的发丝，绕着攸攸的脸，顾玓将发丝拂到攸攸的耳边夹住，“嗯，来过。”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因为我不相信，就算没有人前来告诉我你来不了，我也会一直等你，所以我让南修夜前去寻你，担心你有什么事情。”顾玓看着攸攸，“不过，也让我觉得让你一人独自前来赴约，我真的好愚蠢，也好不应该，为什么不直接去星虞阁接你呢？”我与夫人幽会还要被朝宓管着，想来真是可气！
攸攸低头摸着笛子，“是我不好，若是能早些出来，现在都那么晚了，没能和你一起赏月呢。”顾玓牵起攸攸的手，“没事，月亮每月都会圆，今夜能听到你的笛声就已经足够。”
攸攸抬头看着顾玓，原来他一直在我背后吗？然后听见顾玓认真地评论到“虽然时不时吹嗞了几个音，挺可爱，也不大影响那意境的。”攸攸皱起眉头，扁着嘴，像是糗事被他人瞧见一般，有些生气，但是确实每没吹奏好，拿着笛子捶打顾玓的胸膛，“话说得那么好听，其实就是在笑话我是不是？哼！”
顾玓赶紧用手挡住攸攸的捶打，“没有，没有的事，好听的，真的好听……”顾玓发现攸攸生气时还真跟以前一模一样呀，从未变过。
一番打闹后，两人坐在亭子外的石栏上，双脚探出外面晃悠着，攸攸将笛子别回腰间，顾玓护着攸攸，以免稍不注意就栽到江水中了，“你生气的样子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我以前？”攸攸还是对以前的自己很感兴趣，“我以前是怎样的？”
“认识你之前，你很爱笑，天真好动，又胆大放肆，喜欢打扮成男孩的样子出去，喜欢玩蹴鞠，放风筝，从来不受他人约束着，后来，你被迫嫁给了一个你不喜欢的人，你就不怎么爱笑了，再后来，还在那里受了不少委屈，最后受到了一些官场牵扯，从坡上坠马，失踪了，我在你坠马的地方找了你好久，还是没有找到你的一点点踪迹，过了两年多后，来到这里，才发现你在这里，却发现你已经忘了我。”顾玓说到最后有些伤怀，看了身边好好坐着的攸攸又微笑起来。
攸攸静静地听着，想起那日在乞巧节遇见他时，他喊我筱筱，还以为他是认错人。“我们以前就这么熟悉，那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以前的关系没有变呀，就像现在一样。”顾玓很认真的说，严格来说，她确实是我的夫人，永远都是。
攸攸心里疑惑，现下两人这样孤男寡女的，我们以前就一直是这样？“以前，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互相喜欢吗？”顾玓想了想，虽然差点圆房了，但也是同房了，能算是互相爱慕的，深情注视着攸攸，认真地点了点头。
攸攸见顾玓肯定的点头，心里有些伤怀，原来以前的我们相爱却不被祝福着吗？又想起老哥一早就藏着掖着不让我见着他，后来我们见着后就不让我与他见面，果然是因为禁忌，违背了道德伦常吗？攸攸眼里微微泛起泪光。
“攸攸，你怎么还哭了？”顾玓抚摸着攸攸的脸庞，这眼含泪水的样子真怪让人心疼的。
“既然命运让我们再次相遇，我们要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