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故人归

在这个阳光很好的下午，他摊开手心，看着在掌心随意变幻的阳光，温暖却无法抓住。
心底微微酸涩，他告诉自己，前路艰难，从不平坦。多一个敌人，也没有关系。
为了她以后的平静安宁，再多的危险和困境都不重要，真的……一点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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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城五月，也是一如既往的阳光明媚，还有些微微热气。
佟婉早就接到了佟一的电话，她和穆瑾言一起在机场等着佟显。几乎半年未见，她有点紧张，也很激动。
不停地问着旁边的穆瑾言，“阿言，你看看……我是不是胖了？”
“你说，爷爷会不会瘦了？”
“阿言，你快看看……我这身衣服好不好看，爷爷会不会喜欢？”
…………
贵宾等候区，穆瑾言被她的话逗笑了。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嗓音温和，“不要紧张，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更何况，你本来就很好看。”
佟婉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脸颊微红，原本紧张激动的心情竟因为他一句安抚慢慢变得平静。
她反应片刻，才恍然回过神来，轻声嘀咕。
“你才是丑媳妇……”
穆瑾言轻笑，“是……我才是丑媳妇。婉儿是最好看的，令人稀罕。”
“……”佟婉嘴角微微上扬。虽然两人已经在一起很久，但她还是无法平静面对这个男人撩人的情话。平时看着那么高冷，怎么私底下，情话也是信手拈来。
她突然想起一个网友的评论，“那些总爱说情话的男人，要么是真心深爱，要么只是一时宠爱。”
深爱和宠爱，一字不同，千差万别。佟婉侧眸对上男人深沉的视线，忍不住笑出声。
他……是深爱她的，她不用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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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半小时后，佟婉在出口处看到了提着公文包的佟显。一身西装笔挺，只是双鬓微白。
那一刻，眼眶酸涩。十指交握的手微微收紧，她说，“阿言，我爷爷好像突然就老了。”
穆瑾言揉了揉她的头，轻声安慰：“爷爷回来，开心一点知道吗？”
说着，小姑娘已经挣开了他的手，大步跑向佟显，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眼泪止不住地外流，像个撒娇的小孩，低声控诉。“爷爷，你怎么走了那么久……你们丢下婉儿一个人……都不给我打电话…………”
佟显微愣，眼中雾气弥散。良久，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无奈又心疼。“丫头，乖，我们先回家。”
话落，他看向一旁拿着公文包的穆瑾言，微微点头，眼神复杂。有赞赏，有感激，还有一丝……穆瑾言看不明白的冷意或是遗憾。
穆瑾言淡淡开口，“爷爷，我们先回家吧。”
佟显低低的应了一声，对着哭个不停的佟婉无奈道，“丫头，咱们先回家。你的眼泪都快把爷爷给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