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雨在这躺了一刻,每当想起身的时候,总是被疼痛感所屈服。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要是有佣人过来查看,那恐怕又要遭受无止尽的折磨。
周围很安静,有水滴从屋瓦滴落下来的声音。夜阑雨躺在冰凉的地上侧耳倾听,为了避免有人往这边来,提前做好准备。过了一会儿,没听见什么异样,夜阑雨吐了口气。但又立马紧张起来,有一阵较为轻盈的步伐正往这边走来,听声音,应该是为男子,脚步快捷而有力,还是位习武功的男子。
夜阑雨蹙了蹙眉,一手撑着地板强迫自己起来,腰部撕裂的疼痛让夜阑雨有些难受,但最后还是勉强站了起来。她站在原地四处张望,随后一瘸一拐地躲在一块较大的草堆里。
门外很安静,夜阑雨清晰地听见有人在门前停下脚步的声音。储物室的门没有被铁锁锁着,一推就开了。随着“吱呀”的声音,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走了进来。此人倒也是眉清目秀,整张脸棱角分明,眉梢微翘,黑色的双瞳明媚而伶俐。鼻梁高挺犹如挺立的山峰,红唇轻抿了一下,随后嘴角又微微上扬,轻笑了一下。头发用黑色的发带高高绾起,发尾垂背后。腰间系着一块鹅黄偏白的玉佩,上面好像刻着字,看起来价值连城的样子。穿着黑色的靴子,负手抬眸看了看周围,慢慢地走进门。
夜阑雨循着记忆寻找了一遍,何于倾的记忆里并没这个人,听没听收过,见了没见过。她一膝下跪,一膝立,一手扶着地板,一手抓着挡住自己的草堆。悄悄地看着那人的轨迹。那位男子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自己,夜阑雨的心脏开始止不住地跳,抓住草堆的那只手慢慢收紧握拳。
水滴滴答滴答的声音伴着脚步声,让夜阑雨实在是冷静不下来。最后那男子走到大概离草堆五步远的距离,他停了下来,夜阑雨偷偷瞄了一眼。前者蹲了下来,低头用手摩挲了一下地板,拇指和食指擦了一下,抬起头看了正前方。沉默了几秒后,他张开嘴轻声道:“不用躲了,可以出来了。”
夜阑雨的心立马松了下来,现在已经被人发现了,再躲也毫无意义。本想站起身来,但实在是忍受不住,一直待在了原地,许久未动。男子见草堆后的人没有出来,思索了片刻,站起身走了过去。“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起不来了。”
夜阑雨不语,听着男子慢慢走过来的脚步声,阳光透着破木板的缝隙照在草堆后面,渐渐被遮住。夜阑雨慢慢将头抬起对视着男子。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夜阑雨,见后者一身血渍,不禁蹙了蹙眉,吐出一句:“真难看。”
夜阑雨心中微微一动,两双布满血丝的眼神看着男子,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又低下了头。
男子挡住了阳光,屋里变得有些昏暗,但还能看见夜阑雨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裳和污渍斑斑的血迹。她披散着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灰尘伴着脸,变得肮脏。双眼无神,布满了血丝,好似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一样。嘴唇虽然看起来并不干涩,反而还有些湿润,但实际上夜阑雨觉得自己的嘴唇已经快烂掉了,不过是被拉进池塘沾的河水。穿的衣服是白色的,但并不朴素,到处都是被拉扯掉的痕迹,还有好几处破洞,身上的血迹沾染了白色的衣裳,原本已经纯白的衣服变得破烂不堪。穿的鞋子也是很破旧,被衣裳盖住的脚腕虽没看全,但露出的一点能看见好几道疤痕,而且很清晰。
男子感觉自己有些失礼便也不再说话,看到夜阑雨动弹不得的样子,敛下眼眸,走到她的身边。夜阑雨觉得有些奇怪,就看了他一眼。男子轻声说了一句“失礼了”之后,立即弯腰一把抄起夜阑雨,手肘抱着她的肩膀,一手抱着她的腿弯。夜阑雨一惊,惊愕地看着男子,本想挣扎下来,但一动伤口又开始疼,忍不住哼了一下。
男子将她抱到胸前,护在自己的怀里,在夜阑雨的头顶正色道:“别动,很疼。”说完,夜阑雨竟莫名其妙听令,立马静如处子地靠在了男子的怀里。听着炽热的胸膛心脏地跳动声,夜阑雨不觉得脸上一热,有些不知所措。
男子道:“别担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我叫浊九慕,你呢?”夜阑雨瞟了他一眼,道:“夜……何于倾。”本想着回答夜阑雨的,但是仔细细想,这人好像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知道自己在哪里,那名字这种东西怎么不知道呢。于是便如实地回答何于倾。
果不其然,浊九慕笑道:“我知道,何于倾……何家的小姐,没错吧?”此话是带有疑问的口气,何于倾的的确确是何家的小姐,只不过活的连一个下等仆人都不如。
何于倾闭上双眼,带有一丝疲倦道:“你都知道了那么多,还问我。这是在讽刺还是嘲笑?”何于倾说的无心,自己本来就是其他世界过来的人,这么反问只不过是在替“何于倾”诉说而已。
浊九慕未语一直抱着何于倾走,因为疲惫闭着眼睛,何于倾不知道他往哪个方向走。不过觉得走的路和缓,应该是通往某个房间吧。
过了一会儿,浊九慕停下了脚步。何于倾不自觉地睁开了眼眸,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惊讶和恐慌。这种感觉不是自己的,而是另一个灵魂发自内心地恐惧,何于倾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心脏马上就要停止跳动了。周围一片闹哄哄的人群,都是何家的下人和其他的家庭子弟,浊九慕的对面正是何于倾的爹和后娘。
浊九慕带有藐视的眼神看着眼前二人,皮笑肉不笑道:“我想……你们应该给我解释解释。”何于倾顿时觉得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手指蜷缩,开始发抖。
何老爷眯着眼睛望着浊九慕怀里的人,看清之后顿时语塞,额头开始冒冷汗,道:“这……这……你个狠毒的妇人!这可是我的女儿,你怎可这般虐待!”说着,立马痛骂了自己身旁的女人。这人何于倾不禁想吐血,同时觉得很反胃。后娘立马神色紧张,一下子跪了下来,开始磕头。“老爷……这真不关我的事啊!小女!真不关我的事啊!”
何于倾把头别过,并不想看此令人恶心的场景。浊九慕冷色地看着他们,随后正色道:“满门抄斩,除此女!”说罢,便抱着何于倾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何于倾觉得心里平息了不少,感激地看着浊九慕。此人……待我好,是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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