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锻器之道

眼前的一大一小两个炼器炉看起来如出一辙，甚至连铁毡、锻锤、料堆等都布置的一模一样，唯一可能有的区别就是那尊看起来七八丈高的大炼器炉的锻锤，在自己六叔肩上扛着。
巨角放下肩上大锤，拍了拍莽青玄的后脑，“来吧，六叔这就开始教你如何炼器。不过，炼器之前，先得测测你现在的力气。”说着面对莽青玄站立，“来，向我打一拳！”
“好！”莽青玄迟疑一下，也就不在纠结，想来六叔也不会差自己这一下！
“哈！”莽青玄力惯全身，猛的一拳砸向巨角。
巨角却是面不动色，正好在莽青玄拳势到达巅峰只是伸出大手，让莽青玄奋力一拳不至于落空。
莽青玄只感觉一拳砸在巨角手中，像是砸在了一块包裹着棉花的皮革上，连一声响动都没能砸出，让他只感觉憋屈。
“不错，不错，十一万斤力道，还不错，勉强能抡抡锤子了。”巨角收回手掌，转身从旁边一堆仙级材料中抽出一块铁板，莽青玄认得出来，这正是《神农典》中所记载的地级灵物，万载寒铁。
一手拿起寒铁，一手拿起大锤，对莽青玄讲述道，“小黑，六叔身为巨角水牛，本身属水，而原本族传水炼之法虽说独具一格，却也有些诸多桎梏。所以六叔就大胆创新，研究出了水火齐炼之法。为弥补淬炼所用火力，布下了这地底洞天，以借熔岩地火之力。”
“而现在，六叔就将水火齐炼之法中的锤法为你演示一遍，一会再传你其他法门。”说着，一手拿起寒铁插入炉中，不到片刻就立即拿出，而拿出时寒铁却已被烧的通红。
巨角迅速将寒铁放到铁毡之上，而后脚踩步法，围绕铁毡，手中大锤如狂风暴雨般捶下，身形快若残影，却刚好能被莽青玄完美看见，“这锤法，秘诀就在于以火淬之，以水炼之。注意看我脚下步法和锻打点，我的每一步和每一个锻打点都会留下法力印记，待我一套锤法实现完毕，我脚下阵法也便凝结完成，在加上锻打点法力印记为引，一件蕴含水火之力的器胚便完成。”
说话间，巨角已经锻打了几千锤。
当话音落下时，巨角锻打之势猛然一止，而锤下寒铁也已被锤炼成了一件柴刀器胚，他脚下和柴刀上仙力印记闪耀遥相呼应，下一刻，脚下仙力印记结成一副阵图，涌入柴刀之中。
巨角拿起锤子，挥舞了两下，“嗯，还不错，一件宝器器胚。”说着，连手中柴刀递给莽青玄，“来小黑，试试看趁不趁手。”
莽青玄愣了愣接过柴刀，“给我的？”看着手中同体漆黑，唯有刀刃处流露出一股令人发寒的锋芒的柴刀。忍不住挥舞了两下。
“对，给你的，等我把剩下的法门传你后，你自己给这件器胚加上禁制，至于最后能成什么级别的法器，那就要看你了。”
“不过这都是小事，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每日的功课，每日炼够十个器胚才行。”
巨角上前一步，一指点在莽青玄眉心，莽青玄只感觉一股信息洪流进入心神，而这股信息洪流之庞大，丝毫不逊色于那部《神农典》灵物篇。
莽青玄转身走到了那座丈高的小炼器炉前。就地坐下，细细查看着这道信息。
原来，这门法决名为《水火锻器法》，共分为两部分，一是锤法、二是禁制刻画。开宗明义，开篇便讲述了与主流炼器之法不同的地方。一般传统炼器，是将材料精炼搭配融合化作器胚。而后刻画禁制，练成法宝。
而这法门则是将材料通过地火淬炼，放在一起锻打，锻打同时以自身法力结成阵法，再次进行淬炼，达到二炼的效果。其中蕴含一套基础步法，也蕴含诸多阵法，可以使锻打者不断学习优化，将阵法和锤法融合，以形成最适合自己的阵法。
法宝可以炼制的分为灵器、宝器、灵宝和后天灵宝。其中三十六道禁制可成灵器、一百零八道禁制可为宝器、灵宝需要三百六十五道禁制、后天灵宝则是需要三千道禁制合成一道法禁。而禁制不足三十六道的只能称作不入流法器。
其中灵宝也被称做仙器，因为成仙以后，方有资格驾驭使用灵宝。而后天灵宝也是金仙才可以开始使用的。
而禁制，则是通过法力刻画，每一道禁制都有这特殊的功用。这《水火锻器法》中蕴含四万八千条禁制，蕴含五行风雷各种禁制，甚至于还含有九十八道有关于空间的禁制。
而多条，哪怕两条以上的禁制都需要相互之间排列组合才行，禁制越多，这排列组合的难度也就越大。
《水火锻器法》中，蕴含灵器炼制法上千种、宝器炼制法四百余种，灵宝炼制法七十余种，后天灵宝法禁刻画都有十三种，其中甚至还有一种名为苍莽钟的中级后天灵宝的刻画法，足足三十八道法禁排列，只是稍微窥探，就看的莽青玄头晕眼花。
而这也就是为何一门锻器法决，信息量如此之大的原因。
莽青玄暗暗惊叹，六叔这一上来就给自己整了个宝器胚胎，让自己自行刻画禁制，是给自己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不过，目前自己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熟悉这门锤法，要不然，这功课都不好完成。
他元神进入青玄空间内，将《水火锻器法》印入空间内，那一池水迅速扩张，他飘浮而起，盘坐于池水之上，开始参悟锤法部分，一朵青莲自水中生起，将他包裹起来。
莽青玄此刻只感觉自己念头通达，神念清晰，心中浮现出一道身形，手持一柄大锤，脚踩玄奥步法，围绕着中心之处不断挥锤，偶尔有那一步不顺畅，便停下重新开始。渐渐地，脚步顺畅，一套锤法行云流水般使出。
青莲绽开，盘坐青莲之上，莽青玄回想着巨角的步法，想试着从其中找一些差距，忽然发现，水池边出现一道青色门户。
“嗯？怎么回事？”莽青玄心中思索。原来，这正是青玄舟另一个功能，回溯。而那青门之内，正是刚才他回想的，巨角演练锤法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