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起来的时光

“追着风逆着光只想要和你去流浪
爱就是不声也不响
后来的一切都忘记吧留给我欣赏
我们说好不会悲伤
那扇最年轻的窗永远记得你模样”
——《风起来的时光》·周子琰
这一次会考是教育局举行，用来测试每届学生的真实水平的，对学生所属高中的教学成果也是一次相应的检测。
因此每个学校都很重视这次考试，江若所在的明陵高中也不例外。
虽然说江若自从上了高中以来不甚爱学习，但初中的她在父母的监督和逼迫之下，学习上还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的。
因此她中考才考入了J城的重点高中——明陵高中。明陵高中办学历史悠久，学风良好，每年都有许多上名牌大学的学生。所以这次会考，老师们都在班上不断强调，考出水平，考出实力，延续明陵高中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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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和她的朋友们都并没有当回事，该吃吃，该玩玩，从不把考试搁在心上。
这天下了课，同往常一样，蒋轩从抽屉里抽出一副扑克牌，兴冲冲的转过头，朝江若和魏乐瑶招招手，“赶紧的，都过来打牌啊。”
魏乐瑶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假装带着几分责怪，打趣道，“你这人，怎么老耽误我们学习？”
江若轻笑着，接过蒋轩的牌，朝魏乐瑶努努嘴，“少在这装腔作势，洗牌洗牌。”
蒋轩戳了戳一旁不亦乐乎的玩着手机的宋忧明，朝他问道，“忧明，你来不来？”
宋忧明摇了摇头，一双黝黑的眼直盯盯的盯着手机，不挪开分毫，“你们先玩，我过了这关再说。”
蒋轩撇撇嘴，无奈的摇摇头，叹气道，“这个人啊，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无法分身了，没救没救。”
魏乐瑶丢了个纸团过去，揶揄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每天睡得昏天黑地的人是谁？”
蒋轩拿起手里的牌挡住，清了清嗓子掩饰被揭穿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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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星期，会考来临了。因为是全市统考，所以这次座位是随机打乱安排的，而不是像以前一样，按着上一次考试成绩排名。
“下面我会把考场和考号贴在这个黑板旁，同学们注意自己看。”樊老师站在讲台上，敲了敲黑板强调道。
“若若，走，一起去看看吧。”魏乐瑶放下手中的杂志，拍了拍江若的肩。
江若点点头，起身走去。
“哎呀，我在第五考场。”江若还没走到黑板处，老远的就传来了蒋轩的声音。
蒋轩扭头，一双浓眉格外引人注目。
他看到江若，冲她大声说道，“江若，你不用看了，我跟你一个考场。”又挤了挤眼，“我坐你右边，到时候咱俩互相帮助。”
江若嘁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咱俩还互相帮助？不互相坑害就算不错了。”
蒋轩挠挠头，讪讪的笑了笑，“考试嘛，重在参与。”
“长毛怪，帮我看看，我第几考场啊？”坐在位置上的宋忧明，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朝蒋轩嬉笑的问道。
“谁长毛怪了！你这个非洲酋长。”蒋轩朝宋忧明啐了一口，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宋忧明因为喜欢打篮球的缘故，被阳光晒得很黑，堪比非洲人，所以蒋轩才给他起了这么个绰号。
“我第二考场，跟那酋长一个考场，可惜了。”魏乐瑶走上前，扫了一眼考场的表格，语气中带着一丝嫌弃。
“跟我一个考场怎么了？到时候别让我带你飞。”宋忧明闻言，双手抱在胸前，傲娇的扬了扬头。
“你？省省吧。”魏乐瑶扫瞥了一眼宋忧明那黑黑的脸，眼角止不住的抽了抽。
“小事小事，下次我们又相聚了。”江若哈哈大笑，搂住了魏乐瑶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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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的阳光格外温暖，不像七八月份的那般刺眼，且带着几分懒惰，透过窗户，洋洋洒洒的铺满了半个教室。
第一场考语文，江若坐在位置上，倦怠的伸了个懒腰。
她的思绪还在昨天的漫画之中，尚未清醒。
“同学们请注意，下面我将分发试卷及答题卡，没正式敲铃之前不允许动笔。”监考老师是一个戴着眼镜，慈眉善目，约莫快四十岁的女老师。
“嘿，江若，这个老师我认识，监考可松了。到时候你给我看看。”坐在江若右边的蒋轩，侧过头轻声对江若说道。
江若点了点头，“我就把答题卡往右移，你自己看。”
蒋轩眨了眨眼，在桌子底下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
考试进行到三分之一，江若已经填涂完答题卡，只剩作文了。
江若虽然不学无术，数学差的一塌糊涂，但语文啃着老本，还是足够撑场面的。更何况，她这语文课代表也不是吃白饭的。
她轻轻咳了一声，将答题卡微微往右挪。
右边一直沉默的蒋轩收到信号，趴在桌子上的身子立即直了起来，小眼睛滴溜溜的朝往左瞟着。
还没瞟到几题，一直坐着的监考老师突然站起来，直勾勾的盯着蒋轩，严肃的说道，“有些人不要左顾右盼，我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
蒋轩抬眼对上监考老师那严厉的目光，不禁又低下头，感叹今天出师不利。明明宽松的老师也变得严格了，他便只能作罢，愁眉苦脸的坐在位置上。
江若内心暗暗叹气，神仙难救呀。便只能自己开始写作文了。
等她落笔，还剩半个小时。蒋轩“噗呲噗呲”的轻动嘴唇，仍不死心，发出他和江若独创的对接暗号。
江若暗叹这长毛怪真有毅力，她微微抬眼，发现监考老师正低着头看讲台上的卷子。
蒋轩左手略微抬起，露出了手上的纸条。
江若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略微侧了侧身子。
突然监考老师抬头，蒋轩一慌，手吓得一抖，纸条飞歪，落在了江若前面男生的脚旁。
江若心里翻了个天大的白眼，暗骂蒋轩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幸好监考老师没有注意到这边来。
她轻轻踢了踢前面男生的板凳，低声说道，“同学，帮个忙，纸条捡一下。”
前面的男生无动于衷。
她咬了咬牙，心里暗想，莫非是他没有听到？
于是又踢了踢前面男生的板凳。
但他还是无动于衷。
江若此时明白，这个男生是故意的了。她无奈的看了眼蒋轩，告诉他她也无能为力了。
等到考试结束，她用笔戳了戳前面男生的背，没好气的问道，“喂，刚才叫你你怎么没反应？”
男生转过头，不悦地皱了皱眉，声音冷冷的，“考试不要作弊。”
江若这才看清男生的长相，略微凌乱的碎发衬着白皙的肌肤，五官清秀且干净。窗边散落的阳光浅浅的洒在他眼中，泛出好看的浅褐色，一时竟叫人移不开眼。
江若心里暗自嘀咕，年级中还有这样的帅哥？
她小声反驳道，“这叫帮助同学。”
男生并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便走出教室了。
江若气愤的咬唇，转头问蒋轩，“那个男生是谁啊？”
蒋轩无奈的摇摇头，“沈之临啊。”
他一脸悲痛的补充道，“当我发现纸条掉落在他脚边时，就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沈之临？那个数学王子？”江若不可置信，“数学王子不应该都是那种死肥宅的样子吗？怎么长得像漫画里的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