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罚与恕

苏雪笙终于平和了体内气息，睁开眼时，似是隔了许久。苏雪笙问：“我睡了多久了？”
白檀回到：“一个多时辰了。”
才一个时辰，还好。苏雪笙又问：“皇甫丹情况怎么样？”
白芷回答道：“情况稳定住了，药也喂进去了，暂时应该没什么大碍。”
苏雪笙点点头，说：“恐怕一会儿他会发热，你好生去照料，发热时用烈酒插身，伤口处也要注意一点。”
白芷应到：“好，白芷明白。小姐现在要起来吗？”
苏雪笙点点头，才发现手都泡的发皱了。
白芷和白檀服侍着苏雪笙穿衣，苏雪笙问：“洛府的人，还在吗？”
白芷回答道：“是，一直都在，要不是孤北公子和四小姐劝着去用膳了，恐怕还在屋外候着呢。”
苏雪笙摇摇头，听见用膳倒是觉得自己也很饿了，说：“待会儿你们也去吃饭吧，顺便吩咐厨房帮我做点清粥小菜。”
白檀笑着道：“小姐也饿了呢，我这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这话逗笑了苏雪笙和白芷，白芷笑骂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白檀反驳到：“民以食为天嘛。”
苏雪笙让白檀用根木簪子挽了个简单的发髻，躺在花园的躺椅上，摇晃着。
林穆瑛一行人在主院未曾找到苏雪笙，询问之下才知苏雪笙来了花园。
林穆瑛大步走向凉亭，坐到凉亭边栏杆下的坐凳楣子上，说：“你没事吧，把我们都吓一跳。”
苏雪笙温柔笑笑，说：“没什么，是有些凶险，不过这么点凶险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皇甫霖感激道：“多谢阿笙。”
苏雪笙宽慰道：“都说了，不算什么。”
“坐啊，都别拘礼了，都不是外人。”苏雪笙招呼众人坐下，并让黎叔备些茶点。
林天冰坐到苏雪笙身边，握住她的手，想为当年的事道歉：“汐儿，我……”她还未说出口，就被苏雪笙打断：“以前的事不必再提了，人总是要往前面看的。”
苏雪笙未收回手，就这么被林天冰握着。
林天冰握着苏雪笙的手，十年来从未如此安心过，却也感觉到苏雪笙的手冰凉，遂问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可是不舒服。”
苏雪笙这才反应过来，匆忙收回手：“没什么，只是……天有些凉了。”
一旁的孤北漠想起什么：“啊，我忘了我给你做了件红狐皮披风，我去给你拿。”说完便走了。
林穆瑛感叹道：“你这朋友倒是用心。”
苏雪笙好笑，说：“四姐你可别想多了。”
林穆瑛道：“倒不是我想多，虽说他说是因为你对他有恩，但是他住在你府上始终不太合礼数。”
苏雪笙摇头：“什么礼教不礼教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林穆瑛反驳到：“三人成虎，终究是人言可畏。”
苏雪笙说：“我是杀门之主，我的府邸有一二房客有什么好奇怪的。”
林穆瑛说不过她，摇摇头作罢。
此时，黎叔来报：“小姐，老黎有事要禀，是关于杀门的。”
苏雪笙说：“你说吧。”
此时有外人，黎叔以为苏雪笙会移步，见苏雪笙并不介意，黎叔说道：“秋吟门主回来了。”
听见“秋吟”苏雪笙的眼神瞬间凌厉，冷着声说：“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披着杀门披风，戴着银质面具的女子走到凉亭前，跪下，将随身佩剑放在身边的地上，向苏雪笙行礼，道：“秋吟参见血姬。”
苏雪笙听见声音，缓缓从躺椅上起来，慢慢走到秋吟身前，冷冷的看着她，突然，苏雪笙扬起手，一巴掌打在秋吟的脸上，“啪”的一声，甚是响亮！反手又是“啪”的一声。
林天冰觉得苏雪笙的做法似乎过激，想要阻止她，却被林穆瑛拉住手，摇摇头，示意不要多管。
苏雪笙用冰冷的语气说：“去永安堂里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秋吟说：“是。”没有多问半句，没有辩驳半句，拿起佩剑去往永安堂。
苏雪笙看着秋吟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苏雪笙走回凉亭，皇甫霖问：“即使舍不得，为什么一定要罚她？”
苏雪笙笑笑说：“如果你的下属犯了错，你会因为舍不得而宽恕他吗？”
皇甫霖说：“如果是小错，宽恕一二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