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辞职与报道

第四章辞职与报道
九月份，四个周，于白双双而言，除去第一周的小插曲，清言曦并没有再多要求她什么。只是她已经在第二周时向兼职单位上交辞呈，理由则非常官方——为了学习备研。
小倩是公司前台，也是白双双在天音唯一的好友。递交辞职报告那天，两人一起来到了西餐店。
“你真的决定了？”pizza店里，小倩很是不舍，用力切割西点的同时，貌似也将气都撒在了食物上，最终看着淡定如斯的白双双，有些卸了气般地甩出一句话来问。
“嗯。”白双双好笑地回答。
“喂，太不够意思了吧，也不跟姐妹说实话。”小倩见她这副模样，真是恨不得拿叉子从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我以后要帮一个老师做事，没有时间过来了。”白双双如实道。
“唉，好吧，这年头，做学生还真不容易。”任何事情到了八卦天后小倩这里，都要问出个水落石出。不过小倩是个明白人，直到白双双是学生，碰到了撬墙角的老板，也实属无奈，只是希望她以后的上司兼老师别亏待这妹子就成。两人一起吃了顿散伙饭，这件事也就翻篇了。
倒是她的部门对接上司李辰，几次有些欲言又止，白双双被他盯得发毛，便每次上班时匆匆打过招呼后去自己位置上整理文档。
说起来她能作为全公司唯一一位兼职人员留在这里工作，还要特别感谢李辰。李辰本人是一位对待工作极其严谨的人，与分公司老板关系很好。当初他从HR处得知新进公司的小姑娘是名学生，表面支持，内心却是持观望态度，但一年多的相处下来，白双双凭借个人才华与努力倒也是赢得了一众人的好评，也感动了李辰，使他对这位后生晚辈刮目相看，有意好好栽培，以后做自己助理或管理。如今知道她突然要走，也是猜到了其中内幕。但这种情况聪明人都不好多问，更何况精明如李辰，只是在她离开的前一天将她喊到办公室客套一番，顺便留了个私人联系方式，告知她明年自己会开发一些新的项目，如果她有兴趣，随时欢迎加入。
白双双离开房间后，李辰如松了一口气般靠在了软椅上，心中蓦然升起一丝不舍来，可能人与人相处久了都会是这样吧。脑海中不由地浮现起当年面试过后，这个小姑娘第一次进这办公室门时的语气与情景，礼貌中透着些许的疏离，与天性凉薄到无畏一切的自信。或许正是那份泰然，让他向来近乎苛刻的挑人原则也不由地放宽了。
他突然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念头惊了一惊，心中更是有些不理解自己刚才的一连串举动。然而一切不同寻常的反应不过转瞬即逝。
摇头一笑后清晰的俊颜夹杂着丝丝疲惫，继续放松地靠坐着。即将步入而立之年的他，早已在这商场混迹多年，人来人往，皆是烟云过客。
青天大厦楼下，白双双深吸一口气，将近日来的一切莫名猜想都抛诸脑后，抬脚进了大楼。前台小姐果真如苏洵所说，很是专业，当她报出姓名和来意后，立即将她的个人证件迅速复印，并由其中一人亲自将她送至22楼的总经理办公室，都不需要她自己去人事报道。
清言曦正在开会，并不在办公室，前台小姐只将她送至门外并告知她，自己并没有进去。目送这位小姐姐离开后，白双双在总裁办门口等了五分钟左右，22楼除了这间办公室，对面只有一套类似休息室的客住房，结构简单，却也在无声地昭示着这家企业的庞大和总裁身份的高不可攀。
白双双等了半个小时又十分钟，终于听到了电梯响声，果然，一身半运动装的清言曦开完会回来了，正从裤兜里带出门禁遥控。
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清老师好。”
清言曦这才看到白双双在这里，且不像是刚过来，有些诧异：“等了很久？”
“四十分钟。”白双双简单回答。
清言曦沉默，打开门后同样招呼白双双坐下，问道：“喝点什么？”
“还是温水吧。”白双双的确是习惯喝水，并不爱西式咖啡或果饮。
清言曦递给她水时，还是不自觉撇了撇她的脚踝，白双双解释道：“多亏了清老师的药，已经好两天了。”清言曦露出放心的神色，无所谓地笑笑，并没有再客套什么，只是径自走到工作台前去处理事情。
白双双有些愣神，即将反应过来时，听到了某人的轻笑声：“怎么？还是很好奇么？”
被人直接戳破心思，而且还盯着人家看了足足一分钟不止，饶是再淡定的人，此刻也觉得面上如火烧云一般，火辣辣的。清言曦对她的这番反应倒很是满意，看戏也看够了，终于开了尊口道：“我单位本来也没特助，既然学校本就要熟悉，公司也正好缺个助理，当然是从学生中选一位最为合适；你的资料我已彻查过了，两年的全额奖学金，加上天音的最佳新人评优，足够我挑中你的理由。三倍薪资，换一位优质所需，不亏。”
清润的嗓音加上轻松的语气，令白双双莫名安心，也开始逐渐拥有一种淡淡的归属感……这大概就是跟着老师做事的好处吧——因为是你的老师，所以处处都保留师德，会将学生的身心成长放在心上，没有纯粹的资本家那般虚伪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