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颓败

回到乡下过年的青年和壮年们，他们也并没有帮家里的老人做一些细碎的活。而是三五成群的聚集在村里某个点，打牌或者赌博。
所以回到乡下，看到那些在路上行走，在外面忙活的人，仍然还是那些常年在家的老年人。
背着两个袋子，走在乡间的水泥路上，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细碎的小雨，洋洋洒洒冰冰凉凉，在寒冷的冬季努力散发出春要来的气息，最东边的那个屋才是奶奶和爷爷所住的地方。
等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她的头发已经是结成一缕一缕的，打了个半湿。映入眼前的是满眼的残垣断壁，奶奶的房子是她走后那一年重建的，因为先前的旧房子实在是太破旧，以至于没法继续住人。而像如今这房子从外面也只是涂了一层水泥，看上去有点像城里的毛坯房，而且已经过了10年光景，风吹雨打去，也已经变旧了。
房子挨着的西边那个屋，主人早已死去，无人修缮坍塌狼藉，房子后面的老房子，也已经是危墙四立，隔着水泥路前面的那栋旧房子，现在已经变成了几块破碎的砖，躺在那里。就是这样一个房，一个建了10年并不精致的小屋，除了在他它正对面的一条路，一个菜园，一个池塘。旁边都是已经日暮了的破旧建筑，加上冬天的枯枝残叶，而且又是阴雨天气，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的灰蒙蒙。竟然让人忍不住悲从中来。
听说从她以后上学的适龄儿童已经变得越来越少，育龄人群的声誉印象也越来越弱。如果以后人口真的是变得越来越少，而且也响应国家号召，都去城里讨生活，那以后的乡下会是一片什么景象呢？
“奶奶，奶奶，你在不在家？门开着的呢。”娄飞鸿进到厅屋，却发现门市是开着的，家里却没人。
看着厅屋桌子上放着干货和水果，还有一次性茶杯泡的茶，还冒着热气，想必是刚才有客人来访，那现在奶奶不在家，难道是去送客人了吗？
她卸下肩上的行李，轻轻地放在凳子上，自己坐在桌子旁边，自顾自的吃起干货来，当然他最爱吃的人就是那又饱满又脆的瓜子。一颗颗一颗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爷爷奶奶在门前聊天的声音。
看到屋子里坐着个人，老两口起先还吓了一跳，然而定金一看是自己的宝贝孙女回来了，简直是开心的不得了。
“奶奶，你们去哪里了，我在家都吃了多少瓜子，你们才回来，也不怕小偷偷你们家东西呀。”娄飞鸿看到老两口精神还不错，而且走路也很有力量，心里面那担忧的小石头总算是掉在了地上。
“唉，我说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怎么没有跟翩翩他们一起呀？他们前脚才离开呢。”高兴归高兴，但是对于这两拨人的完美错过，老太太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翩翩？他们？”娄飞鸿觉得有一点难以置信，她以为那天汪翩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还真的跟过来了吗？
“是的呀，汪翩和他妈妈刚才才离开的，好像说是今年想在镇上过年，还送了好多年货过来，指不定拜年的时候就要来一趟呢。”奶奶高兴的说这眼睛扫到了厅屋里的两个大大蛇皮袋。“你这是带了什么东西？装这么两大袋。”
说到带来的东西，娄飞鸿就兴奋了起来，赶紧把袋子打开，拿出自己所准备的礼物。
“我给你们都带了礼物来，这个是给你们买的羽绒服，每人一件应该刚刚可以穿。然后这个是老人鞋，说是很轻便不打滑，舒服的很。然后这个是坚果，平时你们都不吃，就只吃瓜子花生什么的，那这个坚果的话很好吃的，超级香。然后这个呢是保健品，什么修心血管呢？降血压啦，补钙啦，都在这里啦，吃法的话晚上我慢慢跟你们说喽……”俩蛇皮袋的东西真的是很大份，等把蛇皮袋腾空厅屋已经是满满的一堆东西了。两个老人面无表情，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只见一回回过后他们开始吸鼻涕，仔细一看，他们已然是喜极而泣。
“唉呀呀，你们干什么呀？不就是一点稀松平常的东西吗？怎么一个个感动成这样啊，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啦。”娄飞鸿假装娇滴滴的说道。
老人知道这个时候流眼泪啊，或者是训斥他乱买东西呀，都不是什么合适你的事情，就点点头欣欣然接受了。对，比起这些东西的价值，孙婆婆肯定是相信自己的宝贝孙女能够有这些钱的积蓄的，因为她真的是又勤快又节约，甚至抠门，想起来长这么大他没有很叛逆，也没有武逆父母啊，成绩也没有变坏，还是仍然这么懂事，就感到十分欣慰。
“刚才偏偏和他妈妈上门来，就送了好多东西，也有这些干果年货什么的，其实我们两个老的在家牙口嘛也不好，很多东西都吃不动，买也买的少，就是过年有点不热闹，买的鞭炮特别多，这不刚才他们娘儿俩过来，现在你又回家，今年过年应该是能够热热闹闹的啦。”说到这里，两个老人眼睛里都笑开了花。
“汪翩那个家伙前天也是，前几天也是问我回不回来，我说回来结果他们还到前头回来喽，而且应该是开车过来的吧，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挤车可累了。”
“噢，对了，他们说这几天都会过来呢，反正也说是吃不惯街上的快餐，然后我就让他们到这里来了，这个房子嘛也是新的，才10年呢，所以就留了房间给他嘛，到时候你就跟你梅阿姨一起睡了。”爷爷奶奶早就已经把人员都分配好了，以前汪翩和梅阿姨暑假的时候也经常来这里，那个时候还是旧房子呢，他们也没嫌弃条件差，现在嘛条件也比以前好些了，想必他们应该也不会嫌弃了，只是爷爷奶奶还不知道他妈妈早就已经在镇上买了房子了。
“好喽好喽，我现在好饿了，能不能吃个饭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