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出师不利

成北厅里，一对亲兄妹和一对表兄妹隔着两米距离两人相对，于两人相邻而跪坐在软垫下。
第一皇商可并非如普通商家般，有那土土的豪气，紫竹的屏风相隔后侧，屏风上描摹着周庄大家的山水画作，香炉飘出轻烟，淡香萦绕在四侧，仔细辨别，应是水胭阁所出的特有的洛花香。
未过一盏茶的时间，先是一前一后来了八位侍女，分别向府上主子与贵客奉茶，茶尚是温热，将那最后的海棠酥奉上，守着规矩，行礼后在旁边等着差令。
不久，李冰洁贴身的几名侍女，拿着五个盒木檀盒，低头往成北厅走来，看见贵客后，李冰洁那从小在带至身边的侍女亦是玩伴小娅，带头行礼说道:“女公子，奴婢已是将郡主娘娘几日课程的完成物品带来。”
李冰洁眉尾微微一翘，心头暗笑，抬手示意:“许是让楚大哥看看，这几日小善儿的成果。”
这旁人不知晓李冰洁要揭楚善的底，邵辛回想这几日楚善所为，望了一眼那不顾形象吃喝的楚善，忍俊不禁起来，低头又着手细品起上好的清茶。
小娅向楚钦行了万福礼，“晋阳侯安好，请侯爷查看。”
话音落下，几名侍女低头不敢正视于楚钦，小心翼翼将木檀盒一一放下，随后小碎步不紧不慢的退下。
当打开第一个盒子时，仍是向来见过大场面的楚钦，见着那惨无人道的人皮面具时，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挑眉也说不出的情绪。
李冰洁瞧见了，收了一下脖子，眯着眼撇着嘴，也不知如此着急是为自己解释还是为楚善:“那不是，才第一张嘛！下面许是做的更好一的，毕竟小善儿第一次嘛！”
知兄莫若妹，向来识得楚钦脸色的楚善，生怕楚钦下一秒吃了她，也连忙点头:“对呀，对呀，我这番成就也是属实难得的。”
李冰洁听着，下意识更是紧张，难得什么？难得做得比小娅那细工迷做得还差?
众人眼瞧着楚钦不言语，打开了下一个盒子，两张人皮面一对比，竟是比上一张，还要无法直视。
刚喝下一口茶的李冰洁硬是呛着，咳嗽起来，“这是发挥不稳定，下一个，下一个。”
李冰洁心虚着，徒弟不争气啊，为师出师不利啊，早知道如此，就应该检查一二，才让着侍女们放在木檀盒里的。
这件事，过去很久以后，李冰洁再次开班上人皮课程，都是一一指导过，绝不因为人多或人少而对教学质量放松。
因为这番教训，是她那第一位小徒弟——楚善，一把打脸至她脸上，至她那楚大哥，以为她不行啊。
李家姑娘，才不是这般不行的。
一旁诸多侍从还在想着，是这熙昭郡主学不行呢？还是李女公子教的不行呢？
还未弄个明白，只见那身躯小小的楚善，早早跪坐在楚钦面前，对着楚钦傻笑，一番将所有木檀盒打开，这莫不是想来个就是，传说中的勇敢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