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老铁烈

这是一处小小的校场。
一入辕门，石珑见到高高的点将台，宽阔的演武马道和一座方形的比武擂台。猴崽看到少年铁公和几个年轻的贵族子弟坐在点将台上。
北风卷起灵犀国旗猎猎飘动。一队金盔金甲禁军手持长戈，背对着将台肃立着。
轺车离将台还有丈远，少年铁国公兴高采烈亲自迎了上来：“终于来了，让寡人好等啊！”
这少年铁国公和老丞相一样，也是方脸高鼻，只是这少年稚气未脱，嬉皮笑脸的，完全没有个国君的样子。
“见过君上，”猴崽跳下轺车，刚要行礼，就被铁公扶起。
“免礼免礼！”少年铁公热情地托住着石珑的胳膊，拉他上了点将台，“快快有请！”
走上将台，石珑发现，和一般的宴请不同，台上有几张毛毯，供人跪坐，而毛毯之前，并排摆着几张张小圆桌和放着炭火的烤炉，上面还挂着切好的腩肉。
众人依次落座，铁公自然是坐于当中上座，两旁立着一个老内侍和一个带刀护卫。其他贵族男孩儿坐在猴崽对面。
而自己身旁做了坐了一个高大肥胖、虎背熊腰的少年。虽然是坐着，但依然显得十分高大雄壮，像一只棕熊一般。
猴崽向他拱手行李，他却呆呆的没有反应。
按理说春秋战国时期，国君宴客，有整套的规章礼仪制度，但这位少年公爵显然不在乎这些，猴崽刚一落座，他就兴奋的举起了金樽，笑道：“列位，今日有幸请到天选之子一同宴饮，实在畅快。来来来，先干一樽！”
“干！”在座少年齐声道，一饮而尽。
猴崽没有多想，举樽畅饮，那酒刚一入喉，霎那之间，从舌头、喉咙、食道直至胃部辣得如同火烧一般。他眨着眼睛，差点流出眼泪。
众少年看着猴崽的表情，捧腹大笑。
铁公拍着大腿，笑道：“这酒叫做‘老铁烈’！怎么样？爽不爽！第一次喝就这样，多喝几次就好了。”
说完，铁公也干了樽中酒，指着腩肉块对猴崽说：“这是寡人今早命人从鑫山上猎的野鹿，石珑，你尝尝？”
“谢君上款待。”猴崽吐着火烧一般的舌头应声道。
“不用君上啦，寡人叫铁凌。小你一岁，你叫我铁凌或者凌弟都行！这里没人管着咱们！敞开了玩！”少年说完，又饮了一樽。
猴崽心想：‘这少年铁公倒是有点儿意思，这么平易近人。’随后笑了笑，说道：“那你叫我猴崽就行！”
看着那块切好的野鹿肉，猴崽也不客气，他一向不遵守繁文缛节，何况今天没吃早饭，到此时的确是饿了。所以他抓起桌案上的小刀，割下一块烤好的鹿肉，塞进口中，不肥不腻，没有腥膻味，格外细嫩多汁，真是人间美味。
铁公随便问了几个问题，无非是都去过哪里？是否来过国都？鹿肉是否可口？
猴崽一一对答。
其他几个贵族少年也有插话，只有猴崽身旁的胖少年一直沉默着吃东西。他注意到，自己刚吃了两口，对方已经吞下了整块鹿肉，此时正呆呆地看着自己那块。
当铁凌问道有关异能的事情的时候，石珑想起昨日朝堂上，他曾让自己演示神速异能，恐怕今天又要故伎重施，还是做好准备要紧。他偷偷从怀中取出疾风孜然，趁其他人不注意，洒在鹿肉上。
转动烧烤叉，炭火撩拨着鹿肉表面的孜然，油脂滋滋作响，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气。
旁边的胖少年当场看呆了，他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
猴崽想逗逗他，故意当着胖少年的面，伸长舌头，舔了口鹿肉，还露出了极其满足的表情，那胖少年口水像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猴崽笑了笑，不再搭理他，拿起小刀，切下烤熟的鹿肉，大嚼了几口，吞了下去。
这肉刚一吞下去，铁凌笑呵呵地说道：“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楚雄，内侍总管楚飞之子。他有天选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