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又逢白衣（四）

辛素嫣看着自己要找的人被带走，心里想的，是幸好他走了。
幸好还有人，愿意留下他。
但是司南愿不愿意继续带着一个傻子，又是另一回事了。
“二公子，你这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罢了，三公子的决定，早在我来之前，我就已经料到了。”
司容：“我比你清楚他，既然韩棋先去找司南了，不如就先留下等一等吧？司南在探访故人，你也是不便打扰的。”
楚瑟沉下头，看着顾长情。
“她带来的是好消息，不是么？”顾长情不愿告别现在的小棋，同时她也和所有人一样，希望韩棋回来。
“我应该，保护好他的。”
楚瑟冷笑，只可惜，没有机会。
东川后山有些冷，阿离给小棋披了一件大貂，带着他到了坟地。
千里孤坟，比天更冷的，是这里的凄凉。
“南南会在哪里？”
小棋抬头问阿离。
阿离摸着小棋的头，拉住他的衣袖，牵着他往前走。
越往里面走，就越冷了，小棋闻到了空气中的酒香，飞快的跑起来。
就在那里！一定在那里！
司南提着一坛酒往嘴里灌，后背靠在一尊坟墓边。
“南……”
小棋解下大貂，跑到司南身边，替他盖上了大貂。
他现在是冷着身子的，到处都是冷的，小棋知道他很冷。
“傻子……你来干什么？”
“小棋来找南南，南南很冷吧？南南，不要生气，小棋不怕疼，南南打小棋吧，小棋不是想惹南南生气的。”
司南放下酒坛，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因为小棋是个傻子，南南不喜欢……傻子。”
“……你知道自己是傻子就好。你知道，我身后的，是谁吗？”
小棋趴在他怀里，说：“小棋知道，是棋棋的，墓碑。”
“南南，南南喜欢棋棋，小棋喜欢南南。所以……可不可以，南南也喜欢喜欢小棋，只是一点点，好不好？”
司南看着怀里的人哭了，再怎么讨厌，他也不忍心继续为难他。
他的确不喜欢傻子，但是，韩棋是傻子，根本不影响他喜欢。
“我很喜欢你。”
司南把手放在小棋后颈上，往自己这边压了一下。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你，怎么会说不要就不要？我喜欢韩棋，你就是韩棋，不管变成什么样，只要他是我的韩棋，我就喜欢。”
小棋：“小棋要做韩棋，南南喜欢韩棋，小棋就变成韩棋，然后……”
“小傻子，你还要变成韩棋干什么，你就是他。”
“不是的。”小棋立刻反驳，“有一个人说了，她可以把韩棋带回来，只要小棋走了，就可以。这样，南南就可以看见韩棋啦，就可以和韩棋，永远在一起。”
司南听他这么说，突然急了，抓住小棋的手，说：“傻子，你爱我吗？”
“小棋喜欢，南南。”
“傻子，说你爱我，好不好？”
小棋脱离司南的怀抱，转到墓碑前，没有看见上面刻字。
“小棋，不知道。”小棋那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没有再笑了，“我不能说啦，棋棋会比小棋更喜欢南南的。南南，去找找棋棋吧？”
小傻子身上散发着金光，到最后，他也没有对着司南说出“爱他”二字。
司南动不了，眼睁睁看着金光消散，那个小傻子，也走了。
何时素衣染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