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故人

含玉从戈聿房间离开后就去了后山，一路上还算幸运，没有碰上前段时间那两个喜爱兔子的山中弟子。
她其实一开始也没想和戈聿闹翻，进他房间只是为了发泄那一口怒气，没想到戈聿并不认为自己抛弃了她。他一脸错愕地看着仿佛她就是一个陌生人，人类终究是讨厌妖物的吧，自己何必再把他当朋友呢。
进了后山，她便往里走了些，在紫竹林里晃荡了几圈，第一次发现这么无聊。上百年的修炼都是孤身一人，也并未感觉到孤独；这才和戈聿相处了几天倒生出感情了，说出去怕是那夏师尊也不会信吧。
“无聊起来倒是想起他了。”小兔子暗暗叹道。
逛也逛够了，她索性化为人形，翘着一条腿坐在后山门口的大石头上，欣赏起了夜色，一副潇洒不羁的“公子哥”样。若是此时有酒，便更有月下孤影的薄凉之感了。
她一脚蹬地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整整衣衫后准备去听竹苑看看夏师尊。
当初夏师尊吸引她的原因还单单是那张和何须一样俊朗的脸，骨子里自带的潇洒看得当时的小兔子心里一惊。起初她是觉得这人怕就是何须扮的吧，怎么这么辣眼？他也拿折扇，也有几分不靠谱的仙风道骨，穿的衣服和其他公子哥大不相同。
她在瑶池修炼的那些年经常能看到他来采药草，久而久之对他也起了兴趣。他从未想过伤害她，每次看见小兔子都是微微一笑，像是天生就那般温柔。
有一次便偷偷跟在他身后进了灵南山，那是她第一次来人类修道的地方。那时候他是知道的，知道她偷偷跟来，也没有想过赶走她。小兔子还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夏师尊根本没有发现她来了灵南山。
山中灵气很足，很适合修炼，于是她便一直躲在后山这边。在灵南山这些年，她没有私下见过一次夏师尊。有时候就偷偷躲在石头后面看后山另一边的药草地，他隔半年就会来新种上一篮药草。
有天，她看见夏师尊带着她的“仇人”何须也来了后山，观察许久后发现何须称呼他为师父，想来他便是一名师尊了。在她经过很多年的观察和打听后才知道他姓夏，是灵南山的三师尊。
自己当初为何会出现在林师尊的庭院外，完全是她不知道山中方向，不清楚夏师尊住在何处。误打误撞的遇见了戈聿，被他的突如其来的关心的爱护蒙蔽了双眼，让她差点忘记了自己来灵南山的初衷。虽然何须是不好再明着较量，但是夏师尊她跟定了。不是希望他收自己为徒，而是就想陪在他身边，就像以前一样远远看着就好。瑶池那时是，灵南山这时也是。
待走近听竹苑时，不远处房门内灯火通明，印着那人埋头书写的模样。
“这么晚他还没休息呀！”小兔子心里叹道。
可她忘了，像戈聿和何须那个境界的弟子都是不需要休息的，戈聿睡觉完全是保留下来的习惯，而师尊级别的，更是不用休息了。
也不知是她踩过一片片竹叶发出的声音太大，还是房内的人早已猜到她会来一样，在她靠近门外的时候，门自己从内打开了。映入小兔子眼帘的是夏师尊那张俊朗依旧，未经岁月琢磨过的脸。
夏师尊还如以前一般温柔地说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作甚？”
小兔子莫名低下头，嘴角一撇，口中挤出几个难为情的字：“就是想来看看你。”
“来看我，怎么没带瑶池的药草来？”夏沥川开玩笑着说道。
“我早就不在瑶池修炼。”
“哦，那你在哪儿修炼？我看瑶池的灵气足，挺适合妖物修炼，你这是寻了哪处宝地，竟比瑶池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