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能不能先娶我再考虑原谅我

顾家老爷子愣了一下，却是伸出拐杖拦住了又要出言不逊的顾陇义。
“去吧。”
遇天涯点了点头，示意怀哉不用等她，便向着重症监护室跑了去。
还不到探视时间，她只能隔着遥远的玻璃远远看他一眼。
顾惟省躺在那里，双眼紧闭，眉头微蹙，似是在睡梦中有什么烦恼。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就连他需要心脏复苏的那时候，怀哉躲在归朝怀里哭得撕心裂肺，遇天涯都一滴泪没有落过。
直到现在看见他安然无恙地躺在那儿，她才捂着脸蹲下身，嚎啕大哭。
医院里人来人往，医护人员见惯了的每一日的长绝永别，哭声似乎已是最平常的背景音。
哭到几近缺氧，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一只手死死攥着心口，阵阵恶心从腹中翻涌而上，遇天涯干呕了好几声，终是红肿着眼扶墙站起了身。
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从来不是不同的半球和时差，也不是长辈和现实的阻碍，唯一能把两个人彻底撕裂的，只有死别而已。
遇天涯请了整整一周工作日的假，直到周六漫展入口处，整个编辑部才见着她姗姗来迟。
整个人瘦了一圈，仿佛能被风一吹就倒。
她这几天每日跑医院，有顾家爷爷在，她想要探视也没受到太大的阻碍。
顾惟省平日经常锻炼，身体素质好，所以也恢复得快。那日之后第三天她去探视的时候便已经醒转。
当时她正坐在床边给他擦脸擦手，一边干活一边碎碎念：“顾惟省，连小舟我都没这么殚精竭虑地照顾过，你醒来之后除了娶我估计也没有别的方法报答了。”
“小舟听说你住院了还闹着要来看你，我说就他那身板就别上赶着来被你爸羞辱了，气坏了身体还麻烦。”
遇客舟从小跟在姐姐这些朋友屁股后面长大，每一个他都熟悉。
至于顾惟省的狼子野心，他也比他迟钝的姐姐要发现得早得多，两人正式在一起之后，他一口一个“姐夫”叫得畅快，跟顾惟省的关系算得上极其不错。
“你那天是不是想买粥给我喝，结果粥没喝上，在你病床前哭吐了一场，居然就好了。”
连睡了两天的顾惟省其实早已清醒了，只是他很好奇，遇天涯在没有人搭理她的时候到底能一个人絮叨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