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复仇的锋芒

在孙常者的身边，小幺桑也一脸忧愁的面容，曾经那个明眸善睐的湘地小姑娘，如今只剩下了阴霾和悲苦。
小幺桑早就把孙常者当成自己的郎君，如今孙家出了事情，小幺桑到底不能置身事外的。
沈曦宜见左右人也不多，轻轻唤了一声孙常者。
孙常者就好像没听见似的，倒是小幺桑甚是敏感，回过头来，一眼就看见了沈曦宜。
她的小脸在看到沈曦宜的那一刻发生了情感的改变，由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悲苦变成了委屈。
“沈姐姐！”小幺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嘶哑得不像话。
沈曦宜动容地点点头，缓缓地朝着他们两人走过来。
孙常者闻声亦转过头来，他揉揉眼睛，像是才抬眼看人一样，随即缓缓地站起了身。
沈曦宜看着两人形销骨立都已受折磨多日，不由得心下柔肠百转大为怜悯，与小幺桑、孙常者三人紧紧抱在一起。
三人可真算是阔别重逢了。孙常者乍然见到沈曦宜，心中积蓄已久的情绪再也忍不住，泪水簌簌而落，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如今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沈曦宜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而坚定地说道：“常者，你放心，凶手一定会被抓到的，一定会的！”
小幺桑亦抹着眼泪，道：“孙常者本来今日是不想来的，但是想着来卢府就能跟沈姐姐见上一面，这才好赖洗了一把脸前来。”
三人的动静惹得旁边不少人侧目围观，孙常者比之前懂得分寸多了，很快收敛住眼泪，晶莹的泪珠在泛着血丝的瞳孔里渐渐隐去，慢慢幻化出一种坚定而不屈的光。孙常者定定看着沈曦宜，带着哽咽、一字一顿地说道：“沈妹妹，你放心。到任何时候，孙某都不会自暴自弃。”
沈曦宜道：“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孙常者摇摇头，垂帘一片默然，也不知是没有还是不愿意说。
正当此时，广渠王带着一大堆侍妾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侧目瞥了一眼孙常者落魄的样子，眼里尽是不屑。
孙常者的目光亦盯着他。那目光里充满了阴鸷和怨毒，仿佛一道来自地狱的光。不仅如此，就连他全身都充满了锋芒，全然不像从前的那个他。
沈曦宜从未见过这样的孙常者。小幺桑也是。
广渠王好像并不愿跟孙常者在这时候起争执，很快走过去了。沈曦宜虽然不知道这人来此意欲何为，但是这人实在是狡猾阴险，不得不防。
沈曦宜轻轻拉了拉孙常者的手，提醒道：“孙常者，你怎么了？”
孙常者黯然摇摇头，小幺桑努力使着眼色，仿佛要告诉沈曦宜什么。
过了半晌，他才缓缓说道：“是泥巴，是那帮女土匪害了我全家，我不会放过她们的，我要她们血债血偿。”
他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充满了复杂的情感，那喷涌而出的复仇之焰火，叫人无可直视，如此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