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引蛇出洞

“怎么个引蛇出洞法？”商煜城问道。
叶慎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才道，“我们先梳理一遍吴红案的前因后果。”
他站起身来，有条不紊地道，“吴红原本是陆景鹏见不得光的情人，结果被你捅到了赵一霖的面前。赵一霖得到你的暗示又见到了吴红本人，便派了人跟踪陆景鹏，掌握了陆景鹏和吴红交往的事实。由此，赵一霖与陆景鹏大闹一场，险些离婚。这一段我猜的可对？”叶慎微笑看着商煜城，问道。
商煜城淡淡一笑，“叶慎，你何必这样故弄玄虚，显示你的小聪明呢？赵一霖跟踪陆景鹏的事分明是你派了人调查舒先生的时候知道的，你以为你做得很干净吗？”
叶慎笑了笑，丝毫没有惭愧的意思，继续道，“赵一霖和陆景鹏吵闹过后，吴红就失踪了。几天后吴红再次出现，极其高调地住进了都城饭店最豪华的套间。同时，有人目睹她的身边始终有人贴身跟随——这难道不耐人寻味吗？一个过气的舞女而已，就算攒了一点点钱，真的有必要要这样奢侈吗？”
舒强皱着眉头，“这样不就很轻易地推断出她被人挟持这个事实了吗？”
叶慎撇着嘴道，“舒探长，你说你也是做过探长的人，你见过这样明目张胆的劫持吗？”
“你！”舒强气结地指着他。
“叶慎——”商煜城皱着眉头，“你要说就说下去，不说就免开尊口。不要夹枪带棒地说话。”
叶慎看了看商煜城，脸上带着明显的屈服神色，继续道，“通过那个所谓的证人的误导性证词，警察会很顺利地得出一个推论:吴红的突然消失是因为她察觉到了危险，而高调的出现——一方面是觉得对手不会在都城饭店这样显眼的地方动手，另一方面可能是她掌握着能对对方产生威胁的某个秘密。而跟在她身边的是保护她的人。可是这个凶手却铤而走险，最终还是杀了吴红。”
“这样逻辑完整合理的故事，并不难相信，对不对？”叶慎看着商煜城和舒强，微笑道。
商煜城仔仔细细想了一遍，与舒强交换个眼神，这才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可是这样一个真真假假的故事又有什么意义？如果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你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吧？”
叶慎笑道，“我不是方才就说过，接下来就该你上场，演一出引蛇出洞的戏码了。”
商煜城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吴红和陆景鹏的关系虽然隐秘，可是若是下一番功夫去查，并不难查到。而陆景鹏夫妇因为吴红而争执的事——我想商小姐一定和我一样乐于替他们证实吧。”
叶慎微微一笑，“警察调查的方向很快就会指向陆景鹏。陆景鹏是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并不好对付，可是如果赵一霖知道自己的丈夫居然是个杀人犯——恐怕很难沉住气吧。”
“你想利用赵一霖和陆景鹏的矛盾，让陆景鹏露出马脚？”舒强道。
叶慎点点头，看向商煜城。
商煜城微微一笑，“舒先生，如果我们有一天我们和叶先生生了嫌隙，提醒我一句，一定要想个釜底抽薪的法子，让他开不了口才行。”
叶慎一愣，忙苦笑着道，“商小姐不是断定我只有小聪明吗？您是有大智慧的人——没必要这样恐吓我吧！”
商煜城忍不住露出个笑容，她清了清嗓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叶慎点点头，“那就看商小姐的了。”
“吴红的事说到这里。”叶慎坐下，一边替商煜城面前的杯子中添茶，一边道，“你今日叫我来，原本不是打算说吴红的事吧？
商煜城点点头，转而对舒强道，“那笔钱存到赵文瑄名下了吗？”
舒强点点头，“今日一早就去办了。”
叶慎一笑，“你将那笔首饰的赃款存到赵文瑄的银行账户了？”
商煜城点点头，“这是早就计划好的。只有这样，才能把倒卖假货的罪名坐实到赵文瑄的身上，而不至于牵连别人。”她看了叶慎一眼，“也能避免叶氏受到怀疑。”
叶慎笑了笑，“看来你对我昨天的指责耿耿于怀呀。”
商煜城摇摇头，“你昨天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急于对付赵文瑄，忽略了对旁人的连带伤害。”
她抬头望着叶慎，“这件事，我应该向你道歉。”
叶慎也望着她，片刻才勾唇一笑，“道歉倒不必，不过你欠我一回，让我记下如何？以后再向你讨人情。”
商煜城正色点头，“好。我欠你一回，你记着吧。”
叶慎笑了笑，像是没有当真般，接着道，“冷凡青执掌冷氏这么多年，你这样的圈套未必骗得了他。就怕他虽然一时为了冷氏的颜面惩罚了赵文瑄，却打草惊蛇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商煜城皱眉思索一番，又道，“那依你的意思，此事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