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帮派划分

职场就像是一个大的熔炉，年轻的时候我们都以为自己真金不怕火炼，所以敢怼敢闯，即便遭遇再多不平等的待遇也能勇往直前。过了三十岁，似乎所有的棱角都被现实打磨到毫无踪影，随波逐流，变成一个又一个无聊的圆球，沿着各自的轨道去往不同的地方。
“云朵，你都三十岁了，其他到你这个年纪的同事基本都晋升了吧？你怎么一点都不为所动呢？人得有点上进心，难道就想一辈子当个小职员吗？”望着经理满脸的横肉与翻飞的厚嘴唇，云朵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她的脑海里兀自出现了韩宇和穆帅的面孔，是不是所有奸诈、势利的反面人物都长着差不多的嘴脸？如果没有这两个人出现，妮可和她也不会是今天的局面，云朵想着想着，思绪又被拉回到多年前的那天…
万新大厦，十五层，万事通分类信息广告有限公司的牌子赫然出现在眼前。不同于之前在欢乐职场人的小规模，整个十五层都隶属于这家公司。黑白灰简约的设计令人感到稳重又不失时尚，进进出出的职员身着合体的职业装，看上去十分正式。云朵、包子等人跟随着妮可既兴奋又紧张的观瞧着四周。
“嗨，妮可，你们来了，正好我们要开个晨会，一起参加吧。”李昂热情地招呼着妮可，几个人随着他的指引往会议室方向走去。没有零食，也没有懒人沙发，更没有懒洋洋坐在一起的同事。偌大的会议室，一个长长的桌子，两排座椅坐满了人，空气安静的掉根针的声音都清清楚楚。会议桌的中间除了李昂之外，还有两个中年男子。
“妮可，你来这边坐。”李昂将妮可引到了主座，剩下大飞、小海、包子和云朵四个人呆立在一旁，面面相窥。“首先，大家欢迎妮可和她的团队加入我们万事通公司，妮可是我相识多年的好友，之前有着丰富的社交媒体运营经验，我相信他们的加入一定会为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
说罢，李昂转身介绍到：“妮可，这位是韩总，是咱们策划部的总监，主要负责公司内外的一切活动；这位是穆总，事业部总监，负责我们线下纸媒的宣传推广工作。”妮可起身，微笑向二人握手致意，二人脸上并无太多笑意，眼神冷漠傲慢。
感觉到现场气氛有些尴尬，李昂略带调侃地说着：“别看我们四个人加起来都快两百岁了，但是观念可一点都不老。比如妮可，之前她做的社交媒体，居然还请到了明星来助阵。所以经过我和韩总、穆总最终商讨，决定任命妮可为运营部的总监，负责我们网站整体以及职场分类信息的统筹，大家热烈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大家似乎对这次人事调整并无太多兴趣。此时，一旁的穆帅问到：“妮可，你知道，我们拿下今日晚报的线下资源非常不容易，每天需要整理大量的信息资讯。但是目前我们的编辑人手有限，你的团队是否有这样的人才可以引见到事业部吗？”
此话一出，躲在角落里的云朵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她紧紧地握住包子的手，生怕妮可会叫到自己的名字。妮可看了看云朵，感受到她的紧张，微笑回应到：“感谢穆总的信任，我也很愿意引见。不过，我们这里只有一名网站编辑，她没有纸媒的从业经验，恐怕帮不到您吧？”
穆帅笑了笑，略带不屑地说到：“没关系，没有经验可以慢慢学习。我们几个老家伙都能在这里卖命，他们年轻人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说着，他望向云朵的位置问到：“是哪位同事做过编辑，可以举手示意一下吗？”
当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云朵几人的身上时，妮可对她轻轻点了点头。云朵即便心里万分的抵触，此刻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她缓缓地举起了右手，穆帅定定地看了看她，眼神冷漠，随后微微笑到：“小姑娘看起来挺机灵的，行吧，就是她了。”
随后的会议中，大飞和小海被分到了运营部，继续和妮可并肩作战；包子被分到了人力资源部，与部门经理徐小淼系统地学习新的工作。几个曾经朝夕相处的伙伴们就这样分道扬镳，各自奔着新的方向努力。
午饭时间，曾经欢乐职场人的同事来到大楼内的食堂就餐，李昂也一起加入进来。饭桌上，妮可略带不满地说到：“我来之前，你好像不是这样的安排吧？”李昂无奈地笑了笑，说到：“我之前的合作伙伴回老家了，这不他推荐了两个朋友入股，就是韩总和穆总。人家两位可是500强企业出来的中层领导，经验和资源没得说。再者，他们占了大股份，所以我就是挂一职位，真正定夺的还是他们。”
妮可沉吟片刻，继续问到：“那你负责什么，今天介绍了一通，也没听你提起自己的职务啊！”李昂挠了挠头，回复到：“我负责市场部，基本平时也不怎么在公司，多数时间都在外面谈客户，但是，如果你们这边有问题了，放心，我一定随时赶到。”
此时的云朵，根本无心听二人的对话，她满心欢喜地认为还能继续跟妮可在一个部门，没想到却是今天这样的结果。妮可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到：“别担心，就当给自己一个学习的机会，等到以后我再把你要过来就是了。”
“就是就是，年轻人，就应该多学点东西。不过云朵，我得提醒你一句，穆总可不像妮可这么温柔，以后工作上要处处小心，千万不要出错，知道吗？”李昂看似无心的嘱咐让云朵更加惶恐不安，她低下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哎呀，你就别吓唬她了，放心吧，云朵，一切都会好的。”妮可一边责怪着李昂，一边安慰着云朵。下午，云朵来到了事业部，穆帅把几叠厚厚的报纸推在她面前，头也不抬地说到：“你把以前的报纸内容看一看，重点看一下通栏的广告和选题，那是我们重点宣传的内容，明天下班前，交一份计划给我，让我看看你的想法。”
交代完毕后，穆帅便离开了办公室。望着眼前厚厚的报纸，云朵欲哭无泪，此时，北京的天空雾霾重重。云朵内心隐隐觉得，自己的好运气怕是要到头了，未来，就像这天气一样，将是阴沉且灰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