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计划不如变化快

周军把车停到小区外，溜达到罗欢家楼下，寒风刺骨，他裹紧衣服，看窗户灯亮着，对着窗口吹了一声口哨。
看着窗口等一会儿，罗欢的身影来到窗前，停了一下，没往窗外看就走开。
他这么长时间没找她，她也没找他，有感情的举动放到没感情的时候做，结果已经看到，毫无反应。
周军回到家里，澡也不洗饭也不吃，倒头就睡，睡也睡不着，肚子饿的咕咕叫，他拿手机订外卖，外卖来了手机放在床上出来吃饭，吃过饭回到床上玩手机，发现手机收到一条语音信息，点开语音信息，听到芊芊边哭边说：“我要爸爸。”周军心里顿时翻江倒海，多日未见女儿，想她的小手小脚丫，如果听不到孩子找他，他还能忍住，听到孩子闹着找他，他忍不住想念，按下语音键，说：“芊芊，爸爸这就去看你。”
芊芊睡着了，睡觉睡不踏实，醒了一下，看到妈妈在，爸爸不在，哭闹说：“我要爸爸！”罗欢正在戳周军的头像，听到芊芊哭闹，就录下声音给周军发过去。
语音发过去没有反应，她心里倍感落寞，一个女人带个孩子，多少有种孤儿寡母的凄凉。她轻轻拍拍芊芊说：“芊芊乖，妈妈在呢，妈妈陪女儿睡觉觉。”芊芊又睡了。
许秋芳一进家先去看芊芊，看着芊芊酣睡的神态说：“真好。”罗明站在门口看芊芊，看孩子睡得很好，说：“罗欢，到客厅来一下。”
罗欢关上卧室门，跟爸爸妈妈来到客厅，罗明说：“周军这算怎么回事儿？黑不提白不提，就这么下去？你要是长住，咱们得请保姆啊，你大姨过来看看行，指望她看孩子，她还有一家子人呢。”许秋芳说：“你怎么打算？离婚还是等他找你？”
罗欢刚刚还在想念周军，发出语音信息后，周军连信息都不回，妈妈这么问，她说：“离了算了，我跟他过够了，有事没事出去不回家，有他跟没他一样。”罗明说：“我看他也不适合你，跟他过这几年，不是吵架就是生气，再这么下去，我都怕把你气病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许秋芳说：“我看也是，男人应该对妻子孩子负责任，你看你回家这些天，别的家男的早就来接了，你看他，不想孩子不想大人的，还发朋友圈，好像他爸讨个小老婆多风光似的，家庭传统就三观不正。”
手机在手中颤动，罗欢收到周军的回复，把语音转化成文字，看到周军说的是：“芊芊，爸爸这就去看你。”知道周军马上到了，罗欢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可是爸爸妈妈已经在说离婚，她又不能反悔，只好说：“爸妈，我要睡了，明天还得上班呢。”许秋芳说：“困了就睡吧，明天我给周军打电话，要离就离，离了以后咱再找好的。”罗明说：“闺女，放心，爸爸养你。”
罗欢回到房间，想下去接周军，以免他上来跟爸爸妈妈对峙，但是下去接他，跟盼望已久似的，他这么长时间不来，自己还盼着他，没门！可是他来就要受爸爸妈妈责骂，管他呢，他这么长时间对她们娘儿俩不闻不问，骂一顿活该！
罗欢在卧室假装睡觉。罗明和许秋芳一边洗漱一边聊天。许秋芳说：“这周军太不是东西了。”罗明说：“我看人怎么样？准不准？当年我反对他俩在一起，把罗欢关在家里不让她出去。那时她要听我的，哪儿有现在这么遭罪啊。”许秋芳说：“儿大不由爷，女大不由娘，事到如今，还得做父母的兜底。”
正说着，铛铛铛有人敲门。许秋芳说：“谁呀，这么晚。”罗明说：“你别管，我去开门。”
到门口从猫眼一看，周军来了，罗明打开门说：“你还知道来呀。”周军说：“对不起爸，给您们添麻烦了。”许秋芳拿着毛巾一边擦手一边走出来，说：“来来来，周军，坐下。”看到周军坐下，许秋芳说：“周军，罗欢回来这么多天，孩子回来这么多天，你想过她们吗？”周军说：“妈，是我不懂事，我错了。其实我好几次想过来，想想见面还得吵架，就懒得过来了。”罗明说：“为什么吵架？你是不是出去让她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外面的事重要，家里不重要？”许秋芳说：“还有，我看到你发朋友圈，你爸爸倒茶喝水的视频，什么意思？你爸爸有本事讨小老婆是吧？我跟你说，我们家追求的是夫妻互让互谅和和美美过一辈子。”周军看罗欢父母劈头盖脸都在说他，反驳道：“爸，妈，我发我爸的视频，是那天我去我爸家了。发个视频，什么都没说。你看看罗欢发的朋友圈。”周军找到罗欢的朋友圈给许秋芳看，只见一条是几句情话，一条是罗欢在健身房跟陌生男人的合照，罗明也伸过头来看，周军说：“这不用我说了吧。”
罗明叫：“罗欢，罗欢，你出来！”许秋芳说：“小点声，把孩子吵醒闹。”罗明起身去敲门，里面没动静，许秋芳说：“算了，今天太晚，明天都得上班，别叫了。”周军说：“爸爸妈妈，我想来看看孩子，孩子睡了我先回去。”许秋芳说：“你先回去，明天我问问她发这种朋友圈怎么回事。”
周军走了，罗明说：“你看罗欢这孩子，发这种朋友圈，还没离婚呢，这不是给人家留把柄嘛，怎么这么蠢！”许秋芳说：“让她们睡，明天问问怎么回事，咱们回屋吧。”罗明说：“我怎么看不到罗欢朋友圈有那条说说？早看见早骂她了。”许秋芳说：“我也看不见，把咱俩屏蔽了，说不定只周军一人可见。”
罗欢一直在卧室偷听外面的动静，听到爸爸让她出去时，赶紧把门锁上，她憋着笑，想，自己脑子真是锈住了，发那些没用的。听到爸爸妈妈回屋，才蹑手蹑脚爬上床。
刚躺好，听到外面口哨声，没错，确定不是幻觉，刚才光顾着害怕被爸爸妈妈骂，听他们说话，把周军忽略了。
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看到周军站在楼下，正抬头往上看，看到她的同时，把双手放在头顶，做出心的形状，罗欢急忙伸出双手做出心的形状。
周军随即摆手，让罗欢下楼，罗欢想了想点点头。
她轻手轻脚打开卧室门，出来把门关好。走到户门口，轻轻打开门，用钥匙关上。听听里面没动静，跑到电梯间按电梯。
罗欢跑出单元门，看到周军，被周军迎过来抱进怀里，罗欢说：“你说朋友圈干嘛？我爸妈肯定骂我。”周军说：“你爸妈先说朋友圈的。”罗欢说：“你是来跟我吵架的吗？”周军说：“媳妇儿，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那朋友圈都是谁呀。”罗欢说：“你别往歪处想，都是故意气你的。”周军说：“你跟孩子回去吧，想你们了。”罗欢问：“真想假想？”周军说：“真想，我发誓。”“我相信你。”“什么时候回去？”“明天下班你在外面等着，我大姨走了我叫你上来。抱孩子拿东西，那时我爸妈不在。”周军不解的说：“你大姨？”罗欢说：“这段时间我大姨帮忙看孩子。还说呢，你妈连孩子都不管。”周军说：“我妈那人你还不知道，只要有矛盾都不肯占下风，她岁数大了，别计较。”罗欢说：“我上去了。别让我爸妈发现。”周军抱抱她说：“行。上去吧，明天下班我就过来。”松开罗欢时他说：“刚才我来一次了，吹口哨你都没往下看。”罗欢说：“我以为是幻觉，想不到你真来了。”罗欢往单元门口走，她刚才真以为是幻觉，因为她看过楼下许多次，都以为听到口哨声，也许，她早就盼着周军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