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安然回府

“你们走吧。”欧南宸神色不惊，正襟危坐。
“多谢秦王。”王浅兮言不由衷道了声谢，而后赶紧拉着苏凉笙，顾云落飞快离开了宴客厅。
“有心上人？”欧南风小声念叨着，而后踏出宴客厅，只留下一句：“今日多谢六哥与九弟的宴请了，本王吃饱喝足，就先回府了。改日再来找六哥与九弟喝酒。”
“谁要你再来。就知道添乱。”欧南清看着殴南风离去的背影怏怏不悦，又对欧南宸道：“六哥，今日这席算是我毁了。怎料太子妃会找长公主作陪。她们可真是好姑嫂了。”
欧南宸并未言语，只安静坐着，仿佛若有所思。
良久，才出声：“想来，她们就是少爷府的主人了。”
“怎的？六哥早就认得她们？”欧南清一脸疑问：“何时的事？为何我不知？”
欧南宸顾左右而言他：“九弟对苏姑娘可是真的有意？”
“自然只是幌子而已，方才我都瞧出二哥脸上的疑虑了。这顿席总得师出有名。”欧南清脱口而出，“只不过，那苏姑娘的厨艺确实了得。做的东西也很是别致，都是我未曾见过的吃法。”
欧南宸看着欧南清眸色闪光，不由自主扬起一抹淡笑：“再过几月，你行了弱冠礼，也要封王了。再迎个女子进府，可谓两全其美。”
“六哥讲的这是什么话？你都尚未娶妻，七哥也未有女子入府，怎的我就要纳妾呢。”
“苏姑娘若愿意为妾自然无妨，若不愿，你当真心悦于她，立为侧妃也尚可。正妃，你自当好好挑选。”欧南宸轻轻抚了抚欧南清的背，带了些叹息，继续道：“有些事，无法掌控。”
欧南清看着欧南宸，问道：“六哥，是她先舍弃你，要去做那太子妃的。你又何苦对她念念不忘。你倒是讲我，依我看，你最应当娶妻，好有个人给你打理这秦王府。旁的不讲，别人还只当是你念旧，不想娶妻。你瞧太子妃，回回见着你那样子。六哥，这临夕城什么样的官家小姐没有。你又何必总是惦念她一人。”
欧南宸微怔，而后，道：“往事如烟，不必提起。”
“如此，甚好。六哥，大哥既已立了正妃，入主东宫，当了太子，又有文太师一脉朝臣帮衬。二哥也是战功显赫，他的外祖父镇南将军又颇受父皇器重。七哥倒是个闲散的逍遥王爷，为了淑妃娘娘，一心扑在医术上。我可是为你马首是瞻，如今也就你。
论文，太子自小可不如你，论武，你与二哥势均力敌。可眼下，父皇独独对咱俩颇有微词。我每日去给母妃请安，母妃总也念叨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我知你有雄心壮志，为何不去争一争？回回去欲仙阁，你也只喝闷酒，独留我应付着那琴棋书画四位姑娘。你说你这又是何苦？你若想去争，我定助你一臂之力。”
欧南宸听了欧南清的话语，负手望着门外。连六弟都懂的事，我又怎会不明白。只是自古皇家，身不由己。父皇既已选定太子，我又为何要再去扰乱朝纲。只要国泰民安，便足矣。
欧南清见欧南宸未回应，便也不再吭声。只陪着，静静站在一旁。
离开宴客厅的王浅兮，顾云落，苏凉笙，三人不知道出大门的路，只得原路返回，先去后厨。边走边绑好了头发。
七拐八拐，走到了后厨。思前想后，三人还是决定去跟李嬷嬷打声招呼。
于是，三人走进了后厨的院子。
先看见的却是呆坐在院里的吴厨司。
吴厨司寻着脚步声，瞧见了走进来的三人。上下仔细打量着，回想起那丫鬟送那碗冰点心的时候讲的那些话。
“吴厨司，这是李嬷嬷让我给您送来的。说这点心名叫冰激凌。是做这点心的帮厨亲手端到李嬷嬷手里的。李嬷嬷让我告诉您一声，那厨子三人都是姑娘。这回您可真正是有些小气了。”
王浅兮看着吴厨司的眼神，皱着眉，紧张问道：“吴厨司，你这样盯着我们作甚？如今席也吃完了，我们也该走了。我们来找李嬷嬷道个别，不知吴厨司可看见李嬷嬷去哪儿了？”
吴厨司这会儿已全然不是瞧不起的表情，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李嬷嬷没在这院里，想是有别的事去了。姑娘有话，在下可代为转达。”
“姑娘？吴厨司这是？”苏凉笙偏着头问道。
“这……三位姑娘，是在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见谅。今日有幸，尝了姑娘这冰激凌，实在惭愧。”吴厨司拿起石桌上的小白碗，摇了摇头，以表歉意。
“原来如此。你这歉意，本姑娘收下了。改日有机会，定与吴厨司好好比试比试。”苏凉笙得知真相，又恢复了往日云淡风轻的样子。
“吴厨司，那就有劳您帮我们跟李嬷嬷说声，多谢她了。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告辞。”顾云落连忙作揖，而后一手拉着王浅兮，一手拉着苏凉笙，低声道：“赶紧走吧，待会儿那个秦王反悔我们可想走又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