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交换

“也不知道师尊到底去哪儿了…”
“衍儿要叫他叶长老啦。”孟道看着孟衍，无奈的摇摇头。
“哥，师尊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三年，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孟道的声音很平静，淡淡道：“叶长老他一定是四处游历，忙着惩奸伏恶，有什么可担心的。”
“罢了，哥，我明日就成亲了，师尊居然不回来，我实在是…”
“别想了”孟道鲜少这样打断人说话，“宁婉悠姑娘才是你现在应该想的人呢。”
难得的，孟衍有些窘迫的转了头，岔开话题道：“你带我来这干什么？荒郊野岭的…”
孟道温声说：“这里可是有名字的，叫做望秋岭。”
“你不是说要送我成亲贺礼，为何要跑到这个地方来？”孟衍有些不耐烦。
孟道没有理他，只是继续说着，“望秋岭的全是枫树，等到万山红遍之时，壮观无比。”
孟衍皱了皱眉，不明所以。
孟道看出了他的不耐烦，笑着安抚道：“这里有人在等弟弟你呢。”
“谁啊？”孟衍强打起精神，问。
孟道没有回答他，面露回忆之色，“许多年前，我们小时候，师尊曾教导我们御剑之术，你可还记得？”
“那种低阶术法什么时候学的，我早就忘了。”
“弟弟记性真差，我可还记得，当年，你第一次御剑，就达到了数十丈高，”孟道顿了一下，接着道，“可我就不一样了，我第一次御剑，连起都起不来。”
孟衍负手，跟在他身后走着，“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
孟道没理他，自顾自说道：“我还记得我当时可怜兮兮的望着你，淡淡的笑，以为这样就可以掩饰自己有多无能。”
“可是你啊，永远那么傻，”孟道停止了先前的笑容，回头看着孟衍，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就像许多次你对我说的一样，你说，哥，看我厉不厉害。”
孟衍显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觉得自己眼前本应熟悉的人似乎变得陌生了起来，甚至，本能的，从心底里感受到了警觉。
“你怎么永远这样天真无邪？”
满山的枫叶依旧是绿油油的颜色，连秋天的影子都没摸着，山上的风吹起了二人的衣摆，两张简直一模一样的脸上却挂着不同的情绪。
“…你，这是要…”
孟衍有些发愣，他的手不自觉的撘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他的小动作全被孟道察觉在了眼里，他挑眉，眼中带着阴郁，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放狠话，但却还带着股子阴柔，“我们玩个游戏吧，你猜猜，你和我打，谁会赢。”
孟衍的神情有些呆滞，想是想通了许多事情，但是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他还是尽量勾勒出了一个笑容，装作平常般道：“…你是想切磋？”
“师尊果然没说错，你确实蠢。”孟道的眼中透出了不屑的目光，剑眉下的瞳仁里装满了狠戾。
可孟衍还是那样，呆呆地站着，手搭在佩刀上，一直以来随便散漫的脸色居然带上了几分讨好，说着与人开玩笑打哈哈的内容，但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师尊说我蠢？”
孟道冷嗤了一声，“蠢，天真，善良，有什么区别吗？”
孟衍终于装不下去这再也难堪不过的场面了，猛地将刀拔出来，带起了一阵刀鸣声，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吼出来的，“你疯了！”
可对面那人却突然收起来了一身的戾气，换上平日中温柔的笑容，可是此刻在孟衍眼里，却宛如修罗地狱一般残忍毒辣，阴冷恐怖。
孟道微笑，“我没疯，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你修习了禁书？”孟衍的问句问的十分肯定，可还带着些许渺茫的希望。
孟道打了个响指，周身的气温都降低了几度，那些宛若死人哀嚎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无间地狱，黑色的怨气魔气围绕在了他的身边，“唉，父亲和师尊果然错了，明明你才是死板的那个。”
“你！”孟衍在也忍耐不下去了，身体已经离开了地面，凌厉的气势遍布全身，刀鸣声嘹亮而凄厉，“你清醒点，这不是你！”
出乎意料的，孟道并未直接还手，而是轻身捉迷藏似的避开了锋芒，他的速度极快，居然如鬼魅一般带起了一串残影。
这突如其来质的飞跃让孟衍很不适应，本就因为强烈的冲击而凌乱的招式更加漏洞百出。
“我的好弟弟，我早就说过了，我现在清醒的很，清醒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