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习惯了笑才让人更加难过

宋若雨偏过头看着窗外，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骤然暗了下来。上一秒的骄阳已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闷压低的乌云。
就像此刻她的心情，整颗心像是被陷入深不见底的寒潭之中，冰冷刺骨。
她的鼻尖一酸，眼眶瞬间被泪水肆意地充斥着。她不敢回过头来，让顾宇泽看见她狼狈的模样。
冷霜看到她这副难过的模样，很有默契地没有说破。而且紧紧地握着她放在桌子下方紧紧攥着拳头的手。
宋若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只知道，自己很委屈。满腔的委屈积压在胸口处，好像随时都会爆发一样。
她想：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渴望独一无二的宠爱。
奶茶不一会儿就被服务员小姐姐端来了。宋若雨使劲地把眼泪憋回去，然后装作如无其事的低头喝着奶茶。
其实她并不是不喜欢喝珍珠奶茶了。好不容易在万千奶茶中挑选出自己最珍爱的口味，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反驳顾宇泽。还没经过深思熟虑，那一句“我点一杯红豆奶茶”就已经脱口而出了。在潜意识里，她或许是想通过某种举动告诉他，我生气了，真的很生气。
喝奶茶期间，整个氛围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就连一向侃侃而谈的江归屿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反而是林漪，在许久的沉默之后，她终于说话了。
“若雨学姐，告诉你一个秘密。昨天晚上顾学长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用编程式给你绘制了一个心形图案，浪漫得一塌糊涂。”林漪并没有大声地说出来，而是凑近她的耳朵附近小声地说。
宋若雨拿着吸管的手猛地一颤，她抬头狐疑地看了看林漪。顾宇泽真的用计算机编程给她做了一个心形图案吗？
她用余光扫过顾宇泽的脸庞，他正低着头，似乎是在沉思。额前细碎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眸，让她分辨不出他此时的悲喜。
宋若雨向林漪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林漪心中百感交集，因为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原因。大约同龄的孩子都觉得跟她这样一个病痨在一起是一件很晦气的事情，所以她一直没什么朋友。而顾学长是个例外。
这段时间通过和顾学长的朝夕相处，她吃惊地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了这个不苟言笑，冷淡疏离却又暖心的大男孩。
第一次心狠狠跳动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书上所说的悸动到底是什么感觉。
从此她又多了一个无法跟外人道也的秘密。关于这个秘密的细枝末节被她的深深地掩埋在心海之中。
她的天赋不多，学会掩藏算其中一个。
或许每个女孩对情感的捕捉有一种天生的优势，林漪看得出若雨学姐已经开始对顾学长有猜忌和隔阂了，而顾学长还傻傻得没有感受到。
她最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撑多久。顾学长不止一次地劝她休学，因为繁重地学习节奏影响了她的身体，加快了她身体机能的衰败程度。
可是她不愿离开校园，生命最后的时光应该在校园里度过，因为这个有美好的气息。
顾宇泽用手肘轻轻地碰林漪了一下，“林漪学妹，你奶茶已经喝光了。”
明明杯子里奶茶已经空了，就连红豆都一粒不剩了。林漪还在锲而不舍地吮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