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西夏

“西夏犯境，西夏犯境啦！”
每年的秋末，塞外的粮食物资开始短缺，西夏大军便在这时发动战争，一来即使打不下整个新华朝，也能掠夺到丰富的物资，以战养战。二来，这时候士气高昂，为了不过忍饥挨饿的日子，西夏武士个个视死如归，奋勇杀敌。
面对来势汹汹，杀红了眼的西夏大军，新华朝每每只能被动的防御，毫无反攻的勇气。因此，年年打仗，看似双方都劳民伤财，实际上却是新华朝日渐式微，西夏日愈壮大。再这样下去，新华朝被西夏吞并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临安朱家，朱玉婷刚刚接到了军令，三天之后开拨西夏边境庆州府，好不容易过上安乐的日子，这才几天又要开始过苦行军的生涯。朱永金苦苦哀求朱玉婷带上自己，却被朱玉婷一口拒绝，毕竟朱永金年纪还小，又是朱家唯一的男丁，塞外边境庆州府是朱家闭口不谈的地方，十二年前失去父亲的伤痛还历历在目。
朱玉婷用自己一贯的口吻对朱永金说道：“如果你还敢像上次那样藏在小兵里，我就打断你的双腿！”
朱永金跪在地上，哀求坐在上位的沈碧萱：“娘，我也要去庆州府。”
沈碧萱坐在上位，没有直接回答朱永金，而是默许了朱玉婷的做法。
秋意渐浓，早上的枝叶上总是蒙着一层浅浅的冰霜，枫叶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变了颜色，一阵微风吹过，离开了枝头，落在了树底下陈清凡的头上。
朱永金有些不高兴，除了找陈清凡说话，府里没有人可以明白他的心情：“陈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让姐姐带着我上阵杀敌。”
朱永金是新华朝战神朱承业的孙子，又是朱家仅剩的血脉，于公于私，都要好好保护好他。战争无情，如果有什么闪失，对于新华和朱家都是不可承受的损失。
陈清凡耸了耸肩，无奈地道：“夫人和大小姐不让你去，自然有她们的道理，你现在还小，等再过几年，等你有能力独当一面的时候，她们一定会让你去的。”
朱永金低着头，黯然说道：“可是我怕就像十二年前那样，等回来的只是我爹冷冰冰的尸体，”朱永金扬了扬拳头，继续道：“我现在已经有力气保护姐姐了，也有能力撑起我们朱家的荣耀！”
陈清凡拍了拍朱永金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会跟你姐姐一起出征，替你好好照顾她的，平平安安把她送回来。”
朱永金高兴地抱住陈清凡，又急急地推开他，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不是最讨厌打仗的吗，怎么这回愿意了？”
陈清凡打了个哈哈，将摊在手上的枫叶吹开：“还不是被你们姐弟的深情感动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朱玉婷这个名字就融入了陈清凡的生命中，就算再厌倦战争，为了朱玉婷也得往庆州府走一遭。陈清凡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境，难道是爱上了这个蛮横的女人？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起初听到陈清凡主动请缨，朱玉婷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这个陈清凡其他都还好，就是对于打仗向来是雷打不动的抗拒。有陈清凡随行，朱玉婷自然乐意，凭他层出不穷的鬼点子，就算不能打败西夏大军，至少赶走来敌还是做得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朱玉婷对陈清凡打心底会有这样的自信。
在城郊的凉亭中，一个绿衣姑娘静静地驻足观望，原本常挂嘴角的微笑换成了深深的忧虑，直到看到远来的陈清凡，才又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陈清凡骑着马，远远地就看到了凉亭里对自己挥手致意的李梦兰，俯身对马车里的朱玉婷说道：“大小姐，凉亭里有个熟人，我过去看看，一会儿就追上你们。”
朱玉婷掀开车帘，陈清凡早就跑没了影，一眼看见亭子里的李梦兰，不由得心中泛起醋意，哼的一声甩开帘子，不愿再多看一眼：“真是个无情无义的讨厌鬼！”
凉亭里，李梦兰将手中的锦盒给了陈清凡，有些不舍地道：“听说你要到边境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你带着路上吃，算是我报答你救命之恩的一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