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来自凌晨五点的离婚协议

“李医生，是我，阮青茴……”
等着吧，叶锦书，阮燕时他一定是我的，一定！
今天是叶锦书病假的最后一天，也是阮燕时在别墅的最后一晚。
夜幕降临，敲门声响起，接着是略带喑哑的声音，“下来吃饭。”
叶锦书向往常一样下楼，本以为这顿饭仍是向以往一样，两人都当互相不存在般的进行。
可显然，她猜错了，当余光再次暼向阮燕时眉宇间深沉的丘壑时，叶锦书心里闪过一丝疑虑。
可直到她带着这份疑惑结束了晚餐，阮燕时仍然没有任何动作。
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可心里的不安又是从何而来？
“你，似乎有话要说？”最终是叶锦书先开了口。
阮燕时没想到她突然询问，一时心忽的加快半拍，点了点头，“嗯。”
阮燕时面色有些复杂，仿佛不知道怎么开始接下来的话题。
他双手渐渐握紧，脑海里不断闪现着他对母亲的承诺，对阮青茴的承诺，还有，阮青茴那满是血痕的手腕……
最终，他喉结微动，下定了决心，“锦书，我们谈谈吧。”
叶锦书闻言一愣。
锦书？她多久没听到他这么称呼她了？此刻甚至犯贱的有些怀念。
高二那年，在叶锦书休学一学期后，一切都变了。
他不再处处维护她，更不会把“我家锦书”挂在嘴边，只因为，他的身边有了另一个形影不离的女孩。
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整整八年时间里，他用各种语气叫着她“叶锦书”，愤恨的、冰冷的、失望的……
唯独没有今晚这样的深沉缠绵，却将她的心扎的千疮百孔。
叶锦书心里越发有一个猜测，“嗯，你说。”叶锦书尽量找回自己的声音，尽量忽视桌下不停颤抖的双手。
“我们……离婚吧。你放心！你父亲的公司我不会撤资，爷爷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后果，外界更不会有对你的传言，你只要……”
“我只要点头对吗？只要简单的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对吗？”
语气很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有些冷漠。
叶锦书忍着心里的疼，脸上依旧面不改色：“阮燕时，你想的这么周到，你说，我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阮燕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所有的错误都是她们父女造成的，可此刻他却鬼使神差的对眼前的女人满腔愧疚。
他避开了眼，“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
叶锦书眼皮微动，执意与他四目相对，“那如果，我要你呢？如果，我不同意离婚呢？”
话问出去的那一刻，叶锦书已经将自己放置在爱情的尘埃里了。
她丢掉了尊严，只想留他一个转身而已。
犹记得沫沫对她说过，爱情里先爱上对方的那一方，一开始就输了。
小时候，阮爷爷会时不时的把她抱在怀里，轻生问道：“小锦书，要不要做我家燕时的媳妇啊？”
叶锦书记得，每次她都狠狠地点头再点头，欣喜大声的仿佛要昭告全世界：“要！”
然而，“抱歉，离婚协议明天会发到你的邮箱，我会尽量满足你的其他要求。”
最终，叶锦书用她仅存的尊严换下了独身一人在空荡荡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