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天道酬勤

“老爷，可以用膳了”管家张伯小声提醒着，感觉老李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样子。
“哦，知道了，让人去叫了少爷小姐没有？”
“已经安排人去了，老爷”
空旷的大厅中，李家几口子今天算是来了个齐全，除了老大李修还在南洋没回来外，大房的嫂子，二房的李维和崔怀钰，还有老李的小妾，勉强算是全家团圆。
都说土豪和世家的区别在于底蕴，这点上李维深有体会，不说别的，光这张吃饭的八仙桌都是紫檀木的，吃饭的碗碟一水儿明代官窑瓷器，这要是随便打破个碟子碗什么的，几百大洋就没了。
瓷器，最早可追溯至公元前了，在历史上留下赫赫盛名的种类也不少，这历代官窑那就数不胜数了，不过出精品的么，也就那么几口，要是算当前的市场保有量的话，无疑是宋代的钧瓷了，古有“家有万贯财，不如钧瓷一片的说法”，如今都民国了，其珍惜程度可想而知。
而这小小的餐厅中，架子上就摆了两间钧瓷，更别说其他陪衬的元青花清珐琅了，随便拿出去一个都够你吃一辈子的，这可真的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人齐了？齐了就开吃”老李坐在上首说着。
桌上的菜很是丰盛，先是开胃菜，麒麟鲈鱼，鲜嫩的鲈鱼清蒸之后配上几样小菜摆盘，蘸点特制的酱料，口齿留香，回味无穷，文昌鸡，选自海南岛文昌一地，肉质鲜爽，有嚼劲，水煮之后再加爆炒，将调料的味道逼进肉里，那滋味，不要太爽，主餐是广式烧鹅，明炉乳猪，甜点么就勉强鱼翅吧，蛇羹也不错。
“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日子，爹搞这么丰盛干什么”崔怀钰和李维小声说着。
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嫂依旧摆着个死人脸，作为利益交换的存在其实她跟老大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也不为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这么多年一直未曾生个一儿半女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感觉这个女人现在都有些神经质了。
崔怀钰看到大嫂这般模样也是心生感慨，两人同为利益交换嫁到李家，只是李维不同于李修，自己也不同于她，多少有些唏嘘而已，有时候，得到的越多就会失去的更多，虽然她们从小衣食无忧，却连生死都不由自己。
李维感觉有人拉住自己的手，看到崔怀钰的眼睛便明了，一切都在不言之中，崔怀钰是幸运的，对于李维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直很不习惯吃饭的时候被人看着，或者说是伺候着，几个站岗的护卫就不说了，两个丫鬟一人负责一个角落，吃饭需要一个碗，喝汤换个碗，碗换了筷子当然得换，喝酒什么的还得放杯子，终于明白为什么电影中老外喜欢搞那么长的桌子了，这小了确实不够用啊。
老李举起酒杯：“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来，玉莲”
老李身边的女人有些害羞的跟着老李站了起来，眉宇间颇有些吴侬细语的味道，看着像是江南那一块儿的，老李的眼光么，自然不会太差，女人长的不说倾国倾城吧，主要是那股呼之而出的柔弱相信是个男人都会心动。
女人一身素色水秀荷叶裙，像是塘中亭亭玉立的荷花，难怪老李会在行将就木的年纪愣是把她纳入房中。
至于两人是否有感情，李维是一点也不关心，身为儿子，对于老李的所作所为他是没有资格评论的，不过么，老李开心就好。
“玉莲从今天开始，正式住进家里，维儿，还不跟你姨娘打个招呼？”
李维撇撇嘴，老家伙这是怕自使绊子呢，不过老李也是真不容易，暂且当他是真爱吧，随即起身恭敬着：“姨娘”
玉莲欠了欠身子：“二少爷”
“姨娘言重了，既然进了李家门，当然还是得按辈分来，以后叫我名字就好”
老李看着很是欣慰，他就怕李维反对，之前也是因为李维反感才一直把玉莲安置在外面，两人这相思之情可是日渐由深，今日得愿，岂不美哉？
李维表了态催怀钰连忙跟上：“姨娘”
玉莲看来也是早有准备，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挨个儿分给众人，嚯，老李可真是下了重金的，李维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观音，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栩栩如生，这玉身也是顶级的和田玉所铸，怕是不下千金。
而崔怀钰则是一根发簪，纯金的发簪上一只凤凰立在枝头，数块小巧的宝石分别镶嵌其中，又是一件巧夺天工之作。
给大嫂的反而是一尊玉弥勒佛，看来这情报工作做的很是到位，知道大嫂现在有心向佛，反正大家都收了礼物，玉莲的心也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