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考虑好了吗

临江市第一人民医院。
急诊。
“快让开！”
“快，这里血还在流”
“小姐，挺住啊，到医院了！”
一辆救护车上推下一名腹部还在血流不止的女孩。门口几名护士急匆匆地推着病床向前奔去。
“血流得太多了，快，联系输血科”
“好。”
“快，做一下腹部CT，看看有没有伤到脏器。”
“好，马上。”
此刻路淮川一张清冷困倦的脸上带了几分焦急，似乎还未注意到患者是谁，死死地按着伤者流血不止地腹部。
“小刘，你…”
路淮川余光不经意地带过了一下，终于看清了女孩的脸。
“林可然？”
“是她！”
“她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路淮川此刻有点没法镇定，他记得，上个星期他还和林可然谈笑风生。
他抓住一名刚刚送过人来的护士，道：
“刚刚谁把她送到这儿的？”
“是救护车直接过来的，不清楚。”
护士也是一脸不知道。
“小刘，今天这台手术我来做，你当我的助手。”
“好的”
“那边准备好了吗？”
“好了，可以了。”
傍晚，夜幕落下。
手术室门口上方，灯终于熄灭。
路淮川轻出了一口气走出手术室，不慌不忙的脱下手术服，洗了把脸。
虽然看上去云淡风轻，但没人知道，他刚刚2个小时的时间里，有多煎熬。
“喂，李阿姨，我是路淮川。”
路淮川之所以之前没打电话，一方面是事情紧急，另一方面是不想让林可然的妈妈受到太严重的打击。
“喂，淮川啊，怎么了，是找我们然然吗？”
“不是，阿姨，林可然在我们医院，她…受伤了”
“啊？什么伤啊，严不严重啊，怪不得晓棠今天找她都找不到，你…你们医院在哪里？我这就去！”
“在第一人民医院，阿姨，你别太着急，林可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我在照看。”
“啊？都有生命危险，她是要吓死我吗，先…先不说了，我这就去！”
林妈此时已经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路淮川此时有点后悔，应该说的再委婉一些的。
他坐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里，其他同事们已经下班了，外面的天空渐渐黑透，走廊此刻没什么人，他好不容易安静了些，从刚才的紧张中慢慢缓过来。
他也不知道，救治过那么多命悬一线的病人，为什么轮到林可然会那么紧张，他当时甚至想就算拼了命也要把她救回来。
还好，还好，那丫头命大。
不一会儿，林妈和夏晓棠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只见两人似乎脸上都带着泪痕，眼睛红肿肿的。一上来就急匆匆的东找西找，路淮川正好在二楼的倚栏边望到了她们。
“阿姨，这儿”
“哎呦，找到了”林妈带着哭腔大声说道。
“然然怎么样了啊，好不好啊现在？”
“刚做完手术，还在昏迷，不过别担心阿姨，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一旁夏晓棠终于忍不住了，憋了一路的眼泪此时终于决堤：“都怪我，今天要不是我叫她出去，她就没事的…”
林妈安慰道：“不怪你，这次是意外，谁也没想到的，别哭了晓棠，啊。”
路淮川看见两个人悲悲戚戚觉得不能再让她们继续这样下去了，道：“我带你们去病房吧。”
“好”
两人这才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差点忘记了来医院是干嘛的，急忙跟了过去。
“然然”两人同时喊道。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
林妈回过头来问路淮川：“淮川啊，她伤了哪里啊？”
路淮川耐心地解释道：“腹部被刺伤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给她做完手术了，不会有事的。”
林妈这才有点安心，伤心道：“唉，真是要担心死了”
翌日清晨。
林可然一动不动的沉睡着，林妈在边上守了一夜，夏晓棠早早地就送来一些生活用品和买好的早饭。
“阿姨，然然今天怎么样？”
“看身体特征还算平稳，你怎么这么早就来啦，辛苦你了”
“没事阿姨，我不放心，给你们拿来东西，还有早饭，阿姨你累了一晚上了，我来守吧，你吃早饭。”
林妈累了一晚，精神有点不好，但就是睡不着，想不通到底是怎么伤成这样的？问了路淮川，路淮川也说不清楚，夏晓棠更不用说了，她们俩都没碰上面。而这个问题，也同样让夏晓棠想了一夜，一夜都没有好好睡。
“唉，这孩子，从小就像男孩子的性格，胆子大，总是让人不放心，这次，实在是太吓人了。”
夏晓棠安慰道：“阿姨，您别想那么多啦，然然这不是好好的嘛”
“到底是怎么弄的呢？”林妈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夏晓棠这次没有回答，她也实在是想不通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两个人陷入了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