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条件

可是这话是自小服侍圣上的席公公的口里说出来的，掺得了假吗？一时之间围场内人人面面相觑，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乌兰塔娜公主和陈冰清陈玉莹两姐妹。
而郑婉音脸上，则是大写的不服。若不是顺昌侯世子妃在旁边看着，她怕是都要冲出来质疑比试的不公平了。
反观舒云罗，面上的笑容恰到好处，多一丝会令人觉得虚伪做作，少一丝则会令人觉得言不由衷。只是心里却是恨透了舒茗嫣，尤其是秦泽阳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贱人！怎么每次都是这个贱人大出风头？若是早知道郑婉音那个废物指望不上，她就应该亲自动手的！若她出手，哪里还轮得到舒茗嫣在这里讨要圣恩！
舒家不是诗书之家吗？怎么会出来一个比安国公府两位明珠还要厉害的姑娘？
倒是陈铭智别有深意的望了望舒茗嫣，敢只带着一位侍女就勇闯深林，毫发无伤的抓住那只雪貂的，能是个简单的人吗？
而且，看今天上午的情况，裴昭那个面瘫也是对这个女子高看一眼。
陈六公子眸中精光一闪而过，看来未来两年在京都的日子有趣多了。
倒是舒茗嫣自己，听到这话时愣了神。原本以为今日和陈铭智耗的时间以及遇着的那头黑熊，自己拿到头筹的几率少之又少，她几乎都不抱希望了。没诚想，自己竟真的拿到了。
陆幽兰看着仍然发愣的女儿，忙推了一把，“茗儿，还不快前去回话？这个时候还发什么愣？”
舒茗嫣这才如梦初醒，确认仪容无漏后，方才一步一步走向了庆台。
“臣女舒茗嫣，见过圣上，见过皇后娘娘。”一如当初在观月楼，语调依旧不卑不亢，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并未像别的女子一般将欣喜雀跃写在脸上，在场的各位夫人看到这一幕后，心里也对沉稳有度的舒茗嫣高看了几眼。
“好孩子，来，走的近一些，让本宫好好看看。”杨皇后笑语温柔道。
再往前走，就是庆台之上了，舒茗嫣迟疑了几分，可看着圣上默认的表情，舒茗嫣还是拾级踏上了庆台。
“本宫记得你，那首月陵三绝本宫至今念念不忘，本宫未曾料到你的骑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
听得杨皇后此言，武帝亦是一时恍然，抬眉道，“舒家果然不负书香之名，教出来的女儿着实优秀。阿代善王子，依你之见，此女比之于蒙北女子，当如何？”
文官家的女儿拔了头筹更好，也让在一旁眼高于顶的蒙北使团们都看看，书香之家的女儿就已经有这等本事了，更何况将门世家？真当大越无人吗？
“大越女子果然非同一般，塔娜在蒙北女子中骑射已属顶尖，可离舒二小姐却还是差的远的，小王今日算是开了眼界。”阿代善王子并不回避武帝的问题，举着酒杯朗声道。
阿代善看着站在庆台中央的女子，心里暗道，若是早知道大越有这样的奇女子，他哪里还会求娶什么公主。就大越这样的地方，能不能让她振翅高飞还两说呢。这样的女子，就应该去草原上做他的大妃。
只可惜，不是公主之身。
“舒二小姐骑射卓绝，塔娜甘拜下风。”塔娜公主的声音亦是响起，看着舒茗嫣的目光也带着欣赏和……灼热。
当然，那些蒙北使团刚来京都时的趾高气扬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此刻，他们才认真审视起了大越这个强悍的“盟友”。
看着蒙北使团脸上青红交接，武帝的心里别提有多惬意了，当下对于舒茗嫣也更看重了几分。
“朕曾说过若是女子比试第一者，朕便答应她一个请求，说吧，你想要什么？”
她想要什么？不就是母亲和辰逸安康，陆家无虞，裴昭无恙吗？
可这些，哪是当今圣上能够决定得了的？
舒茗嫣的心思百转千回，最终只开口道，“圣上可否给臣女时间容臣女想想？臣女暂时确实想不到需要什么。”
这个承诺，自然要到最合适最需要的时候提出来，哪能现在就浪费了。
武帝稍作思忖后，便答应了舒茗嫣，“这个自然可以，但这赏赐朕还是要好好斟酌一二的，你暂且退下吧。”
“臣女告退。”
舒茗嫣又是顶着一众人的目光回到了座位上，舒云霏脸上藏不住的欣喜，兴高采烈道，“恭喜二姐姐，云霏要坐的近一点，也好沾沾二姐姐的喜气呢。”
这模样，倒是比她自己拔了头筹还要高兴几分。
“好说好说，等回去后我让夏羽再给你做几道好吃的菜肴。”舒茗嫣又看向左首边的陆氏，撒娇道，“怎么样，娘亲，女儿没有给你丢脸吧。”
陆幽兰点了点女儿的额头，欣慰道，“你这皮猴儿，若是这样算是丢脸，为娘倒是愿意让你多丢几次呢。”
两人身后的舒云罗看到此番情景，恨不得闭上眼睛塞住耳朵，可看到对面郑婉音如同锅底一般的脸色后，突然就放下了心，就让这个贱人多得意两天吧，有人自然见不得她这般一朝得志的样子。
接下来的氛围就轻松多了。今年秋季狩猎野味奇多，圣上龙颜大悦，连带着因为潘森将军职责疏忽没有察觉到黑熊的踪迹以至于折损了几名银羽卫的事情也只是仅仅呵斥了几句便带过了。
舒家这边的桌子上，则多了几道圣上亲赐的糕点，连同今年南都那边上贡的明前龙井也赏了两斤。
“这算什么嘛！”另一边的陈玉莹愤愤不平道，“那个舒茗嫣定是用了旁门左道的法子，否则她一个扬州深闺里养出来的娇小姐，能在马背上坐稳都是好的，怎么能胜得过姐姐你呢？”
陈冰清面上并无异色，只看了一眼裴昭道，“你别再说了，子恒说她不错，我开始是有些怀疑的，可是铭智说她毫发无伤的猎到了他们追了大半个山头也没有猎到的雪貂，面对黑熊面不改色，这样的女子，可不是京都里这些养尊处优的娇小姐能比得过的。所以，由此可见我输的并不冤，那位舒二小姐，确实是有几分真材实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