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余象先早有心理准备，一直在等着她开口，所以也不避讳：
“此事现在说来，和刚才说来，有区别吗？我知道姐姐心中怨我，但弟弟别无他法，如果南尚仪还是这般穷追猛打，象先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给我家大人寻来一线生机。”
“你现在倒是坦诚了。”
王苾轻蔑一笑，算是看透这个男人了。
“姐姐！”
余象先故伎重演，又像何书桓一样抓向她双臂。
“我不是你姐姐，我也不敢有你这样的弟弟！”
王苾挣扎，推开他的手。
“姐姐真就狠心？”
余象先自然不会放弃。
“你别碰我。”
王苾又推开他。
“姐姐难道真不知我吗！”
余象先突然拉高声调咆哮，再次握紧她双臂，手上和脸上都可见激动的肌肉在颤抖：
“我能怎么办！我一个男人在这世道能怎么办！我就该下贱，就该人前宽衣解带，就该受这份侮辱吗？！若是哪怕还有一条路与我走，若是哪怕还有一个办法可行，我也不用这般——唔？”
王苾捂住了他的嘴，一把将人拉到一旁，瞪眼道：“你乱叫什么。”
哼。
这次到余象先推开她手。
“你去哪？”
王苾一把拽住他，担心这家伙一时糊涂去寻短见。
“你放开我。”
余象先再次甩开她。
“你给我站住！”
王苾怎肯相让，使了暗劲将他留住。
对嘛，你要是有心拒绝，刚才我连碰都碰不到你。
“好了，别怪姐姐了，姐姐知道你不容易，姐姐现在也是心乱，你原谅一次好不好。”
说着不由分说，就将人给搂入怀中，拥住他后背。
余象先直立立地感受了一下她的温柔，才慢慢把手攀上，回应她的需要，像好闺蜜一样彼此拥抱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慢慢分开，王苾会心一笑，拿手指戳了下他脑袋：“不安分。”
余象先脸一红，但也没躲避，反而直视着她的眼睛，这倒让王苾先不好意思了。
“好点了吗？”
嗯。
余象先点头。
“那走吧，我送你回去。”
王苾拉起他手，就要上马车。
余象先脱开了：“姐姐先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王苾看着他，确认不是还恼自己，才宽笑道：“那行，姐姐也还有事，你自己多小心。”
她的确有事，南杏是说会给自己一个交代，但怎么交代是后事，理清楚自己进了这乱局后应该怎么应付才最重要。
说起来还得感谢这小子，要不然她还自以为聪明，实则早就被人拿来当棋子用了都不知道。
她王苾又不傻，怎么听不出来南杏是故意在自己面前道破耿墨离的名字。
既然这样，自己就不好装作不知道了，难不成她南杏的面子是面子，我王苾的面子就不是面子？
用什么你来给我交代！
“你过来。”
王苾突然勾勾手，示意余象先把脑袋探过来。
余象先没会意到她的意思，但还是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