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八个人一只眼

整个大厅顿时鬼哭狼嚎起来，张瞎子脑袋被刚刚的椅子腿砸出来个大包，还在眼冒金星之际，就被那丫鬟一脚揣在裆部，顿觉小腹疼痛难忍，倒下身去在地上痛苦地打起滚来。
丫鬟上前一步，将张瞎子的脸踏在脚下。
这时，那姑娘俯下身去，微笑着看着张瞎子，轻轻地对他说道：“瞎哥是吧？既然是瞎子，为何还要留一只眼睛？那岂不是名不副实了？既然你那么喜欢瞎眼，恰好本姑娘热心肠，索性就帮助你了了心愿吧！”
“啊，别——别——，小的眼瞎，有眼不识泰山，望姑娘高抬贵手，把我当成个屁放了吧。求你了，姑奶奶！”张瞎子早已没了刚才的嚣张，声音颤抖地恳求道。
“啊——”张瞎子痛苦的喊声传来，剩下的那只眼睛上插上了一根筷子。姑娘不多废话，直接下手。
这时，二人抬头一看，见刚刚和张瞎子一起被椅子砸到那个地痞跪在那姑娘的面前，磕头如捣蒜，整个身体抖作一团，眨眼间，那人的额头便磕得流血不止。
“别害怕，给你留一只眼睛！”话音未落那丫鬟便将一根筷子插入此人的左眼。
八个人，只有一只眼睛，这场面，着实骇人。
“有眼睛的那个，带领你们的瞎子兄弟，滚吧。”那丫鬟厉声斥道。
八人听到吩咐，立即排成一排，后面的人牵着前面的人的衣服，有眼睛的那位在最前面领路，缓缓地呻吟着走出了大门。
这时掌柜的已瘫倒在地上，刚刚发生冲突时，他还没来得及走出后门。
只见掌柜的脸色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下的地上，流出了大大的一滩尿液。
“作孽啊，这可如何是好？”看着满屋的一片狼藉，掌柜的哭着说道，早已没有了刚才的镇定自若。
那姑娘看着几个地痞鬼哭狼嚎地鱼贯而出，嘴角轻蔑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转头对丫鬟道：“本想在这儿喝几杯，没想到却遇上这些泼皮，搅了本姑娘的雅兴，咱们走。”
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二位姑娘留步！”这时掌柜的已经从极度惊恐中恢复了几分，站起来对二人道。
只见那姑娘回身从丫鬟身上的包袱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头也不回，背对着掌柜的冷冷地道：“这些打烂的桌椅算本姑娘身上吧。”
“小老儿不是要二位包赔损失，而是跟在下到指挥使衙门一趟，把这事说清楚。否则，在小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官府追究起来，要治小老儿的罪。恳请二位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糟老头子。”掌柜的边恳求，边用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声音悲切，看来是被吓坏了。
“哎，我说你这人，真是奇怪，我在这被人调戏，你没看见吗？你是眼瞎了还是耳聋了？那几个泼皮是罪有应得，怎的还要带我去见官？本姑娘还有要事在身，没时间管你这闲事。”姑娘听了掌柜的话，柳眉紧皱，翻了翻白眼，十分坚决地拒绝了掌柜的要求。
“可是，那张瞎子是有名的睚眦必报，今日在小店受了如此大辱，必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走后，恐怕他会把气撒在小老儿身上。如他诬告小店打伤他们，小老儿是百口莫辩啊。”掌柜颤巍巍地走到姑娘面前恭敬地作了个揖道。刚刚还是满面春风的他，彷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