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作妖（2）

“妈妈小时候，家里只有你外公一人在厂里上班挣工资，可是家里孩子多。像米饭这种精粮都留给你外公吃，而那个年代我们四姐妹和你外婆，能有点菜粥吃就算是生活条件不错的，一粒绿油油的米饭能煮到两三倍大，就可以想象青菜才是主食，米饭那就是个点缀。更多的时候是吃粗粮和杂粮，吞咽都能拉嗓子。就这样也只是个半饱，更多的人家还要饿肚子，和现在天天有米饭吃的日子是不能比。可你呢？有口米饭吃还嫌这嫌那。”连凤彩语重心长的数落着自己女儿。一边切着青菜，一边若有似无的偷瞄女儿顾羽一眼。
有多少年没有听过妈妈忆苦思甜了？
顾羽唇角挂起一丝笑意，这是妈妈连凤彩每次给她做思想工作必上的政治课，眼角又有了湿意。
看着顾羽一副又要掉金豆子的小模样，连凤彩窃喜，继续打击道：“你啊！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你爸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那么辛苦，下班又晚，回到家你不说体谅他好好休息，还吵着让他给你变着方的做吃的，真不知道你是女儿，还是祖宗！要我说你爸就不该这么惯着你，把你丢到后山上饿几天，就什么都肯吃了。”
顾羽无语：“……”确定要这么粗暴的对待你家小祖宗？
“妈，我想静静。”
顾羽顿时浑身疲惫，拖着沉重的两条小短腿，灰溜溜的走到沙发旁倒下，趴在沙发上泪水大滴大滴从眼角滑落，融入铺在沙发上的长毛巾之中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湿气证明它们昙花一现在这世间。
年幼的她的确太能作妖了。
顾羽知道，有一段时光固执的认为，每天两餐都要吃米饭是一种让人忍受不了的枯燥和乏味，还不闲事大的问爸妈，他们长那么大顿顿吃米饭不腻吗？
于是爸爸顾离笙只能变着方的给顾羽换主食，大概是两天破酥包、两天花卷、两天烤的豆沙夹心小饼干。
还有什么来着？
她忘了。
总之就是米饭在她的一日三餐中被除名了。还好顾离笙厨艺了得，才能满足挑剔的她一张嘴。
那时顾离笙工作时间很长，长到她从不曾计算过顾离笙每天要工作几个小时。
顾羽记忆中再大一些七点半要上早自习时，大概会在七点起床，磨蹭到快七点半才出门，所以常常因为迟到挨批。
可爸爸顾离笙总是全家起的最早的一个，做好早饭端到她和妈妈连凤彩床边，等吃完了洗碗，再骑自行车去厂里，那时她都还没起床。
顾离笙午饭大概是因为时间短，所以基本都是在厂里解决。要么带饭，要么厂里的食堂买。
晚饭一般都是回家和母女二人一起吃，吃完饭时常还要回厂里再待几个小时才能回家。所以顾离笙下班时间很晚，有一段时间甚至她到上床睡觉顾离笙都还没回家，顾羽要早上五点起床改作业才能和顾离笙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