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子母阴阳蛊

宋初年静默半晌，任他握着手，许久，才轻轻一点头，“好，你想说什么？”
她眉眼敛去锋芒，态度难得乖顺。盛喻却心底一沉，明明就把人抓在手里，但他们之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无论他怎么接近，宋初年都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无论他做什么，在她眼里，都只是“心血来潮”的戏弄。
盛喻缓缓松手，他道：“父皇把九转草给我了，你看看，是真的吗？”说着，递去一个小巧玉瓶，赫然是萧景那时送来的。
宋初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你说什么？！”
“你……”
宋初年调整好表情，接过玉瓶，二话不说将里面的丹药倒在掌心。丹药通体血红、仿若玉珠，宋初年垂着眼睫，盛喻耐心等着她，终于，宋初年将丹药放回瓶中。
盛喻沉声道：“如何？”
“假的，这不是九转丹。”
“你如何确定？我记得你也不曾看过九转丹。”盛喻皱眉，他找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父皇愿意妥协，“况且，父皇没必要骗我。”
“我确实没见过真正的九转草，但是你手中这药，我认得，名为子母阴阳蛊。”她顿了顿，“这蛊没有解毒之效，但服下子蛊者所中的毒会转移至培育母蛊之人。陛下给玉贵妃的，是子蛊。”
盛喻双目一亮，“所以，我母妃能得救对吗？”
“未必，子母阴阳蛊须得养育母蛊之人以血肉为祭，并且，修习过巫族蛊术，功力深厚，这样子母蛊才能发挥效用。否则，子蛊就与普通的药没什么区别。”她笑笑，“虽然我不知易凌霄怎么得到的，但既然送到这儿了，应当不会有假，你去给贵妃娘娘试试吧。”
盛喻微一颔首，推开了门。
宋初年则站在回廊下，望向风雪初停的湛蓝的天，眼神陡然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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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门页响动的吱呀声，宋初年回头，正好撞见盛喻负手而来。他几步走至她身前，几乎想给她一个拥抱方能将喜悦之意压下。
宋初年似有所感，后退半步，挑眉，“看你这表情，玉贵妃想必无碍了吧？”
盛喻笑道：“太医说只需安养半月。”
“唔，看来陛下还是心软了。他待你真的很好。”
盛喻沉默片刻，道：“父皇说，这毒是当初一个巫族人带来的，世上仅有两份，一份在西秦，剩下的那份就被下在了我母妃身上。”
言外之意，“给玉贵妃下毒的另有其人？”
盛喻眸光微冷：“嗯，父皇只是利用了这一点，想逼我就范罢了。”
宋初年喃喃道：“难道是他……”
“谁？”
她道：“世上仅有两份的毒，当初，易凌霄也中过。解毒，也是用了子母阴阳蛊，将毒转移到另一人身上。”
“你是怀疑……”
宋初年点点头，“可能是同一种毒，但下毒之人是否是同一个，我还不能确定。”她轻轻蹙眉，手指无意识敲打栏杆。
盛喻状似随口一问：“哦？那给易凌霄下毒的人，你认识吗？”
“他逃回巫族了，我也不能确定……”说到一半，宋初年忽然噤声，转头瞪了他一眼，“想问什么直接问，不要拐弯抹角地套话。”
盛喻失笑，他微微低头，“好，这可是你说的——你伤好那几日，出门去见的男人，是易凌霄，对吧？”
他观察着宋初年的表情，“而且，你们关系不简单，他很在乎你。而你……”宋初年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你对他也不止表面上那么冷淡，不然也不会用子母阴阳蛊去救易凌霄了。他的毒转到了你身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