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算计

今天到底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左戈的心情特别复杂。
开了快半个小时的车回家，左戈渐渐也有了困意，却被下车时寒冷的海风吹得突然清醒。雪没有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左家别墅精心修剪过的草坪也被白雪覆盖，和本就以白色为主的别墅更加相配了。
停好车进门，孙管家便迎了上来接过左戈的大衣：“少爷，要不要吃点东西？夫人在餐厅呢。”
左戈下午和聂云雪分开后就和孙温书约了来别墅会诊的时间，顺路去了医院接穆念琴出院。在医院意外地遇上了聂云雪的小姨聂洪雅，这女人顾左右而言他，拐弯抹角打听了半天他和聂云雪的事情，也是十分难缠。
穆念琴这次住院时间比以往都要久，医生也委婉的表达了他们会尽力的意思。穆念琴身体一直弱，能撑到现在，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心里也有数，也不想为难医生，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新的治疗方法了。
进了餐厅，穆念琴把刚刚煲好的汤盛了一碗给他。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家里的佣人去休息了大半，左戈的父亲左承泽还在外应酬没有回来。
这对父子俩每次晚归的时候，穆念琴都会煲汤等两人回来。自己身体差，最近几年睡得也是越来越少了，后来反而不在意熬夜什么的了。
“今天喝酒了？”左戈身上没有明显的酒味，倒是让穆念琴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
左戈看的出自己母亲没什么睡意，便坐下来陪她聊聊天。
“今天得送云雪回去，没敢喝。”左戈低头喝汤，他确实是饿了，晚上本就没吃多少，还被安子希莫名其妙的表白搞得更没了食欲。
穆念琴注意到了左戈对聂云雪称呼的变化，这才几天，就从“聂小姐”变成了“云雪”，关系变得这么好了吗？
“和聂家那个丫头相处的怎么样？”穆念琴一是操心左戈的婚事，二是为了满足自己八卦的心思。自家儿子这么多年了恋爱都没谈，确实让她着急。
左戈听到母亲带些调笑的语气，想起了不久前聂云雪语气冷冷的一句“不想认识你”，刚刚缓和的心情又变的糟糕。
觉察到左戈情绪的变化，穆念琴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有一丝失望。喝了一口碗里的汤，病了这么多年，胃已经被各种药物折磨的差不多了，平日估计丈夫和儿子，也就勉勉强强吃几口。她本来是吃不下什么东西的，但是今天实在是焦虑，从未有过的焦虑。
穆念琴摩挲着碗边，若有所思道：“听说，你外公最近有些松口的意思了，估计他也快回来了。”
左戈手中的汤匙碰触碗边，发出的清脆声音回荡在餐厅里。今天那个孩子回来了，难道那个人也快回来了？
“妈，我不会让他有机会做什么的。”
穆念琴摇摇头，缓言安慰道：“我倒不担心他做什么，唯独担心你的事。我看过的没有感情的婚姻太多了，本来以为和自己没关系。结果看你外公的意思，他们还是倾向于家族联姻多一些。”
“什么家族联姻啊？”左戈还没来得及回复，就听到自家父亲充满好奇的疑问。
左承泽刚刚结束应酬，回来的路上特意开了车窗，想着借着风散散酒气。到家时又在外面站了一会才进去。到了餐厅看到的就是母子二人聊天的和谐景象。
穆念琴笑着盛了汤，仰头迎下了丈夫温柔的亲吻。虽然自己不喜欢酒精的味道，但是这个男人给予自己的安全感总能让她安心。
左戈对自家父母这种赤裸裸秀恩爱的场景早就习以为常，看着自己这个不靠谱的老父亲，也不禁佩服起自己母亲的忍耐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