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次日，程家大宅内。
“你瞧瞧你自己干的好事！”程老爷子将手中的报纸重重扔在桌子上，报纸上赫然出现#林、封两家联姻#这几个大字。
我拾起桌上的报纸，打开看了看，“林家和封家抱团，怎么林家突然转了性，不去巴结魏家了？”
外公听到我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说？本来和封家联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你昨晚究竟干了些什么？”
我掏了掏被外公的大嗓门震得有些嗡鸣的耳朵，“不就是封家和林家联姻了吗？您也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外公被我这一脸的无所谓气得直跺脚，站起身来就要找东西打我。我不躲不避，就在外公的巴掌快要落下来的时候，门铃被人按响了。
来人是魏斯年，以及刚刚买完早餐回来的母亲。
我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魏斯年。外公的目光则是在我和魏斯年的身上不停地打转，我心知没好事，但碍于魏斯年的存在也不便戳破。
“你怎么来了？”魏斯年换好鞋极其自然的落坐在我的身边，外公一听我这话当即就不乐意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我拿起一根油条用手大力的撕扯着，魏斯年看着我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桌子底下的脚轻踢了踢他，魏斯年知趣的向我这边凑了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我低声询问着，魏斯年也悄悄的告诉我，“我说是来提亲的你信吗？”
“嗝。”我被他这话惊得一口油条卡在嗓子里，他见我被油条噎到，赶紧给我倒了一杯水。
“怎么就噎到了呢？”魏斯年一边为我顺着后背一边分外“关切”地询问着。我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说着，重重地踩了一脚他桌下的脚。
魏斯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轻而易举地躲了开，我一下踩空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欢喜，你这孩子今早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我那一下带的桌子上的豆浆洒了一身，母亲一边扯着纸巾给我擦拭一边关切地询问着。
我勉强的笑了笑，接过母亲手中的纸巾自己擦拭衣服上的豆浆。魏斯年也扯了纸想要帮我一起擦拭，他的手还没碰到我就被我打了开。
“不要你帮，我自己可以。”
魏斯年还没有说什么，我的外公便开口训斥了我。对于一心想要找到机会攀附魏家的他又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
“欢喜，人家斯年也是一番好意，你怎么这么对人家！快，给斯年道歉。”听了外公的话魏斯年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是鄙夷与不屑，刚好被我捕捉到。
我没有应了外公的话去给魏斯年道歉也没有去深究魏斯年眼中的鄙夷与不屑，大清早的我整个脑子都是嗡嗡的，早知今日，昨夜就不该图方便歇在外公家。
我不想再在这乌烟瘴气之中久留，走到客厅时顺手抄起昨晚扔在沙发上的包一句话也没说的就离开了。
我的离开将外公心中的火气点燃到了一个极点，魏斯年看了看我的外公，又看了看我的母亲，还是选择追在我的身后。
已是冬日，尽管外面裹着厚实的羽绒服，但在湿透的衣衫面前还是不够的。感受着寒风透过湿衣服刺在我的骨头中，觉得是那样痛苦却又格外清醒。
“你这样会生病的。”魏斯年扯住我的手臂，我看到他原本白净修长的手指也是被冻得微微泛红，“你干嘛追出来。”
魏斯年松开了拽住我的手，和我并排走在柏油路上。我低着头，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
我抬起头看着魏斯年，“有意思吗？”
魏斯年抢过我手里拎的包包，另一只手拉起我不顾我的反抗，只是死死的握住我的手。
“魏斯年，你先放开我。”我缓和了一下语气，魏斯年握住我手的力道也减轻了许多。他停下脚步将我的包挎在他的身上。
说实在的，他这一番动作弄得我有些想笑。
“要不然先去吃早饭？”
我吸了吸鼻子，燕京的冬天对于我们这些患有鼻炎的人可算不得友好。看出了我的鼻子不是很舒服魏斯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我，
“我没有随身带纸的习惯，这个你先用着。”
看着他递过来的手帕我有些犹疑，不过是片刻之间我就做出了选择。
“谢谢。”
魏斯年装作没有听到我的道谢，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魏斯年拉着我来到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早点摊儿。说是摊儿也不准确，只是店面实在小的可怜，屋里只能放下两张桌子，其余的都在外面。
“魏少爷也会来这种地方？”我是惊讶的，魏斯年听了我的话并不言语，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不明所以，魏斯年对着店里忙活的一对夫妻招呼道：“老板，来两碗馄饨、四个包子、两个鸡蛋。”
“诶，这么多咱们吃得完吗？”我看着魏斯年有些不确定，魏斯年状似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没事，我相信你。”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嘴巴都要张成了O型，“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当我是猪吗？”
魏斯年笑着摇头，一边给我面前的碟子里倒醋放辣椒油一边感慨着“猪都比你吃的少。”
很好，魏斯年成功惹怒了我。点燃了我的小宇宙，就在我想要发作的时候，老板娘已经端着我们要的饭走过来了。
“魏少爷今儿个怎么想起来带女朋友来了？”老板娘约莫四十左右，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是天上的月牙儿。岁月夺走了她的美丽，也给予了她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