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僵持

“传我军令！李承高、王艾二人率本部兵马攻城，重甲卫士护住攻城车，东西二门齐攻！”
“是！将军”孙礼的身旁，两位一身厚重战甲腰胯长剑的尉官拱手离去，不一会儿，当第十发齐射的弩矢如同黑云一般笼罩南山关城头时，呜咽的号角声如同苍茫大地上翱翔的雄鹰一般，庞大军阵中，两只三千人的步兵军阵自东西城门外发动攻击。
重甲卫士围绕着攻城车前行，厚重的巨盾顶起，防御随时可能出现的攻击。
“稳步伐、护中军，可惜了...”
趁着两波箭雨中间不足十秒的时间，周旭从铁盾护卫中走出，所幸他前日敌军赶至时发现的及时，不然现在这南山关不破也差不对了。
三层厚重金铁包裹着圆形的钢盾，但仍有不少的盾牌被穿透，有的甚至插入了士兵的胸前，虽无性命之忧，但如果敌人继续这样不顾一切火力压制下去的话，城门守军崩溃是迟早的。
“差不多了”目睹敌人的步兵一步步的紧逼，甚至即将跨越他心中的那道危险线时，周旭不在犹豫，举起自己的将旗朝着后方城墙挥舞三下，随后回到卫士的护卫下，他的实力需要保留，因此不能轻易的出手。
“按照将军参事之言，三分钟后射空所有的古木箭！随后全员后撤十里”
城头下方的三只军阵之前，收到军旗指示的树国军官将命令传达至所有下级后，长刀入鞘，伸手捡起一旁的钢轮弓，箭矢入手，整张大弓随着大龙的猛然发力被拉成满月状，对着天空两角的位置抬去。
“啊！”
“盾破了！”
当第十一波箭雨降临时，一些支持许久的盾器终于支撑不住了，锋利的箭矢直接穿透了破裂的盾牌与皮甲，一时间城头上满是哀嚎声。
“十...九...八...七....”
但周旭并没有因此而犹豫，这是战争，一场关乎地界存亡的战争，和他在虚拟对战中演练的不一样，是真真正正的御外之战，抗击异族入侵的战争。
“就是现在！所有人！协脉阵！”
当倒数第二秒时，周遭的盾卫全部收齐各自残破的坚盾，直接扔在一旁，上千位士兵全部用力，将意识链接彼此，而作为核心的便是已经处于城门楼上的离昧艾。
“放！”
还有不到一里距离，他的部队就能抵达城门，届时这些被弩箭压制的无法脱身的树国军队又能如何呢？对此孙礼轻抚短须，一幅大势所在的模样。
身旁的小将指挥着弩兵装填钢矢，并朝着城头射去，但是当黑压压的箭雨抵达关前的那一刻，足足数千道大小形态不一的脉轮形成了一面半透明的光屏，直接正面抗住了箭矢的穿透。
“看，对方无力了，只要耗光他们的脉力，他们也就毫无反击之力了”
面容上满是笑容的孙礼这时纵马准备朝着后方行去，再他看来敌人已经是瓮中之鳖，只待两位将军大军破开城门，一切都将无力回天，他身旁的廖元华也是认为如此，一些土著罢了，哪能和赵国雄狮想比。
“绷！”
刹那间，数千大弓射出所发出的雄厚之声自城门后传出，自两山口处倾泻而出，声音传出不到半息，孙礼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一阵阵的箭云便自两只步军上空坠落而下，如同倾盆暴雨一般，直接穿透了不少警惕应对关前攻击的士兵的头颅或身躯。
“顶盾！御敌！”
军阵中央的李承高、王艾舞动手中的长枪，形成了一圈枪影，将不少的箭矢挡下，但任然由流矢落下。
只不过当一下子损失近百人的方针反应过来的那一刻，一样也是来不及了，天恒军虽然精锐，但手中的盾牌也不过是百炼之钢罢了，挡得了一道箭矢，但十道百道了，要知道后方的每一位御林军的箭袋中都装载了最少百枚古木箭。
和城墙不一样，南山关的城墙皆由巨石打磨，这些坚硬的岩石历经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破坏，但依旧保持了极高的硬度，作为树国雄关，当年低于蛰族精锐战士入侵的关卡，其防御可想而知。
因此城墙上虽然遍布箭矢，但大多为横躺之姿，箭身断裂的也有不少，但不碍行走，可是下方就不同了。
冬季冻土不假，但这土壤又如何能比得上顽石，流矢砸落盾牌，被其弹飞，有的不少直接落于足底，一时间直接形成了一片箭从，军阵的士兵既要防御上方的攻击，又要防备巨力压制下不稳的身躯，一些下盘功夫不稳的直接摔到在地，不仅阻碍其他士兵的躲藏，还恰到好处的失去了防御的姿态，被箭雨覆盖而死。
只不过和满脸笑容的离昧艾不同，孙礼黑着脸命令廖元华让弩兵向前推进一里，同时发出军令，前行步兵徐徐后撤。
“看来是我轻敌了，敌军有擅守者，停止进攻，中军后撤，骑兵交替掩护撤离”
临别前，放眼向着城楼黑影望去，低呵了一句后，纵马扬鞭，不一伙儿，残军与后方军队会合，徐徐向后撤退，天恒军的首站失礼，御林军小胜一场。
将箭矢全部射出后，向后撤了十里的御林军收到一骑告知后，这才返回南山关卡，看着之前地面上如同刺猬一般的钢矢，心中一阵寒意涌出。
...............
入夜，伍长将伤亡清单交给城楼木桌前的离昧艾后，便拱手离去，检查后勤清单去了。
“伤亡不过两百人，却能歼敌人四千人，周参事深谋远虑，在下不如也”
暗黄色的灯火摆放在空旷的城门楼四周，下方行走的铁卫手持火把武器，巡逻着城墙以防敌人偷营。
“只是敌人不知我军底细罢了，下一次攻击敌人的防御必将更加严密，今日之事不可再取，当另思谋略”大战不饮酒，但碍于离昧艾兴致，周旭还是以茶待酒与他喝了一番，拾起后勤厨师呈上了肉食，一边端详着上面的细纹，一边思考着后续的防备。
“确是如此，今日一战我军多数底细暴露无遗，想必敌人下一次进攻一定会提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