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搞事③

近来的殷潜更加暴躁了。
手下产业还有支持者相继出了问题后，他手底下的资金竟然也被逐渐撤走，他的扶持者更是对他闭门不见……现在就连他准备已久的拍卖会风头也被抢了！
“他们拍卖会的请柬发的怎么样了？”殷潜坐在主座上，脸色阴沉如水。
“回公子的话，整个南安城境内的上层贵族听说都已经收到了请柬，城内百姓对其也有耳闻，现在出去，大家都在讨论这事儿。”
殷潜死死地握着搭手，眸中怒火逐渐涌现，“我不是让你们拦截下他们发的请柬吗？！”
下首的人躬腰垂首不答。
殷潜又重重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案几，掌心泛红，他却如没有感受到似的，眸色变得阴鸷如水，“他们只是放出个拍卖会有重磅的灵器登场的消息，就引得满城风雨，这背后定是有人推动。”
他强忍下怒火，问道：“那刘大人的灵器完善的怎么样了？”
“回公子，刘大人传话说已经准备妥当。”
刘大人是远近闻名的炼器师，此番请其出山，他也是费了不少力。况且这拍卖会他可是准备了好几个月，如果成功了，笼络了那些贵族，父亲就会更加看重他，这机会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告诉他们，把刘大人的名号，还有那件灵器的作用等，一并传出去。他们那拍卖会并没有传出炼器师是谁，想来是没有什么名气的，就算有也肯定不及刘大人。”
“是。公子大可放心，他们突然说要办拍卖会，先前定是没有充分的准备的。”下首的人犹豫了瞬，还是道，“那公子名下那些小铺子，是不是应该关了？近来已经没有什么盈利了。”
“闭嘴。”殷潜烦躁地闭眼揉了揉太阳穴，这些可都是他当初辛辛苦苦开辟出来的铺子，占据了南安城整整三分之一的商业命脉，况且涓滴汇沧海，这些小铺子林林总总加起来，可就是他的根基了。
“把拍卖会的入场费价格调低。”殷潜瞟了眼桌上的账册，想起这些日子那些街上的百姓商家一直传他价格虚高的事。
“这……是不是不太利于以后的……”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下最重要的是拍卖会的风头。”
“是。”
沉吟了会儿，他拿起桌上的茶盏随意地灌了两口。
“今天这茶的味道怎么这样难喝。”殷潜皱了皱眉，将茶盏往桌上一丢，感觉肚子有点凉凉的感觉。
没有多想，他顺了顺气，继续向那人问道：“那齐公子可有答应赴约？”
“齐公子说他已和大公子有约了……”殷潜愈听眼神愈加可怕，“那窝囊废到底有什么好。”他嘴唇动了几下，说到底，还是没骂出口，转而又忿忿不平地大力拍了下案几。
……
拍卖会的那天，谢凝请了个病假，在殷然的那些人手的帮助下避开耳目，出现在了殷潜的拍卖场对面的茶摊，坐下来看着那刚开门就不断有人涌入的拍卖场。
她也挺想进去打探的，可是她没钱。谢凝看着面前满桌的糕点，满足地拈起了一块红豆糕，嗯，甜到心底。不知道殷潜现在感觉怎么样？应该气炸了吧？
殷潜站在拍卖场的高层包间里，看着底下满满当当的，由于票价下调大量涌入的穿着粗布衣裳的人群，脸色苍白的他捂着肚子目露不甘之色。
“公子，还有半个时辰拍卖会就开始了。你看……”小厮上前，迟疑开口道。
殷潜深呼了一口气，沉声道：“照常开始吧。”底下还是有一些贵族早早地就来参加了拍卖的，他只是个城主二公子，现在还不能得罪他们。
谢凝在茶摊上吃着糕点，虽然那些进进出出的人的身份她不清楚，但看着门卫们冷漠大半天，偶尔才有点笑容，更偶尔才会有满脸谄媚的情况，就知道里面参加拍卖会的人数质量不理想了。
尤其是到了后来，当那些喜欢踩点到的贵族们来时，发现人数都被一些平民占满了后，在门口直接甩了脸色。
拍卖场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为了让这些贵族进场，竟然明目张胆地撵了平民出来腾位置，场面一片混乱，这**裸地拉仇恨啊。
以至于有些上层点的贵族看到这种情况，那简直是转身就走。
看来这把稳了。
殷潜举办的拍卖会就这么开始了，连素来能说会道的主持人看着拍卖会的情况都有点热情不起来。这场本来备受期待的拍卖会就这样以略显诡异的情况进行着。
殷潜推出的拍卖品都是些贵重物品，起拍价都不低，底下的平民百姓只能看看，参与不进来。而楼上到的贵族大部分都是些普通贵族，竞争力也高不到哪去，许多拍卖品都以远低于殷潜预想的价格拍卖了出去。
殷潜在楼上看着这一切，手不由得死死地抓着面前的栏杆。
好不容易熬到了刘大人的灵器，拍卖的境况才好那么一点点，有位上层贵族出了高价拍下了它，但还是远低于预期，殷潜简直心都要碎了。
更罔论这场拍卖会的影响力了，估计就赚了个以后只能下调的票钱。
这一切谢凝可都不知道，她看着如流水般从拍卖场兴奋地涌出的平民，就知道以殷潜那性子，弄出来的拍卖品绝对没赚多少，而且还极有可能得罪了些有钱人家。
拍了拍手，叫来小二结账，她往下午将要举行拍卖会的拍卖场走去。
而殷潜依旧站在拍卖楼上的栏杆旁边抓栏杆，连去下面招待贵族的心情都没有。
“殷公子。”刘大人的心情显然也不是很好，他从楼梯口那边走向殷潜，“今日这……”
殷潜平息了一下心情，对刘大人颔首道：“今日是晚辈考虑不周，还请刘大人莫怪，我已经让下人去给您送歉礼了。”
刘大人摸着白胡子，不置可否，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沉声道：“下午那个拍卖场举行的拍卖会，不知殷公子可有兴趣与我一同前往。”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人炼的器。若只是个吸引人的名目，拿出个普通的灵器来糊弄，那我作为炼器师必定是要强烈谴责这种行为的。”
殷潜闻言，眼光微亮，“刘大人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