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风险与收益并存

米歇尔看清局势，命外围的近战兵迟滞战斗拖住敌人，中央调动的主力随自己专注突破。
“我们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它，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跟我冲。”
米歇尔带头开路，作为森罗家家族的一员，同时担任‘家老’的职位，作为武将也有三阶武技者的实力，对付一般的杂兵基本没有压力。
左右还有实力不俗的士官分担压力，他总算领着部分主力士兵突出重围。
沙福林两侧士兵补充上去，包围口很快闭合，突破的士兵顶多三百多人。
犹豫就会败北！
米歇尔也没来得及管，能跑多少就跑多少，再慢就全部白给了，领着残存兵力往镇门一直线的逃。
这一战，沙福林包括清水镇守军，共三千五百人，损失了一千一百人。
森罗家主力军三千人，损失两千三百人，数名家臣，可谓遭受毁灭性打击。
......
战斗结束不久，天空蒙蒙亮，这座经历了血与泪的小镇降下一丝曙光。
清水镇的接见间中，瓦伦媞娜主动要求接见，单膝跪在主座之下。
主座上的德瑟在外一直保持沉着，刚刚给予森罗家主力毁灭性的打击，嘴角忍不住破坏形象的上扬：
“虽说没有任务的家臣可以自由行动，没想到让你卷入这场战斗，真是抱歉。”
“感谢关怀，占用您时间非常抱歉，属下只想确认一件事，粮食、装备不足是战略的宣传么？”
不管瓦伦媞娜怎么想，缺粮食和装备作为虚假宣传，让人以为主力军在无法快速支援边境的灯塔城，引诱敌人袭击边境村镇，说明一开始就以牺牲为前提，才制定诱敌深入的计划。
“缺装备和粮食是事实，只是对外宣称的夸张了点，森罗家利用情报当武器，称兵力不足以防守，收缩战力到主城，我们以同样的手段回击也没什么不妥吧。”
果然，德瑟知道森罗家动向，在这基础上，才制定了这项作战么...
证实了瓦伦媞娜最坏的猜想，握拳的手攒得更紧。
“没向你透露作战的详细内容，我感到非常抱歉，但是想骗过敌人，首先要骗过自己人，不是么？”德瑟一如既往的
“为了诱敌深入，不惜牺牲未知情的驻军和居民，属下对沙福林家的做法抱有疑问。”
瓦伦媞娜唯独这次胜利无法由衷高兴。
领主的士兵和税收都是从领民那里获得，这种背叛领民对统治者的信任，利用领民当做作战的弃子，简直丧心病狂！
王座旁站着的轻骑兵队队长眉头微皱，看不下去的插嘴：
“领民在沙福林家的庇护下才有人权和财产，如果是为献上忠诚的家族作出贡献，也会乐意去死吧...”
德瑟抬手，阻止那名队长继续说下去：
“为了突破长年一来一回的僵持状态，不得已才制定的作战，这也是为了沙福林家，请你理解。”
“这就是沙福林家的做法么...”
瓦伦媞娜嘀咕，想从内部改变沙福林家的理想与现实背道而驰。
“我知道正义感极强的你会有诸多不满，我向你保证，这种作战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德瑟认为瓦伦媞娜有必要知道接下来的计划：
“森罗家经历这次大败，已经没有多少抵抗的力量，一旦等装备和粮食正是备齐，就会对其进行全面入侵，首先拿下所有村镇领地，做好准备。”
“是。”
瓦伦媞娜心情复杂的点头，起身退出了接见间。
立场上来说，她是沙福林家的家臣，应该尽最大努力对做对家族有利的事情。
个人情感上来说，她对这种行为...很是抗拒，甚至说厌恶。
她无法背叛相信统治者的领民们...
出了兵营，她失了魂的晃荡走在街道上，士兵正在处理尸体，森罗家的士兵，清水镇的守军、清水镇的居民...
怀有愧疚感的瓦伦媞娜快步走着，想要逃离这座小镇。
就这么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小镇不远处的一处郊外，这里是镇民埋葬尸体的地方。
与士兵尸体堆积一处，集体焚烧的处理不同，清水镇居民的尸体全部会埋藏到这，这是当地的习俗。
由于尸体数量众多又埋藏仓促，连像样的墓碑都没有，全用较粗的树枝插在地面暂时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