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赵怀的家眷

韩仙不以为然，甚至心里还有些得意，继续挂着招牌假笑。
“韩谦。”温柔地呢喃，粉衣女子身后走出了一个着深蓝色素衣的女人，颅顶简简单单盘了一个髻，斜着一支孔雀金簪，清水般的眼眸轻轻地落到了韩仙的身上。
“回美人，是的。”
“放誓！”粉衣女子猛地抬起左手，韩仙想，她应该是想给她一巴掌。
“子缪！”女人握住了粉衣女子的手，给她按了下去。
轻轻拍了拍粉衣女子的肩，女人柔声问道：“后生为何唤我美人？”
韩仙懒得理会从粉衣女子方向传来的灼人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道：“回美人的话，韩谦见过的女子虽多，但还是第一次见到美人这般倾国倾城佳人，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正是说的美人这般雅思妙人。”
素衣女子不喜不怒：“后生言语轻佻，可晓得我是谁？”
“有何缘故吗？难不成知道了，我便不能称赞美人好看了吗？”她不信一个女人在听到这种话后还能淡然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果不其然，素衣女子化出浅浅笑：“我乃士大夫之妻，后生理当尊我一声赵夫人，后生的嘴甜蜜饯，还是留着使给小姑娘，方才的话，我便不往心里去了。”
“啊，初次见面，韩谦失礼了。”韩仙露出尴尬的神情，锦上添花地挠了挠脖子。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会怪罪她的失礼，毕竟像这个年纪的人妇，容貌已成禁忌，任凭人怎么夸赞也会显得有些假意讨好的感觉，听听也就罢了，但凡事有例外，她仗着自己是一个童言无忌的孩子，光是一句美人在骨不在皮，就已经攀够了赵夫人赢面，至于她把赵夫人猜成了谁，在赵夫人的心里已经不重要了。
“子缪，请客人到正厅用食。至于这两个丫鬟，苏瑛，好好教导罢。”赵夫人果然是有些不一样了，笑着说完了这些话。这样甚好，她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苏瑛颔首：“是。”
另一旁，粉衣女子仍然心不甘情不愿的。
“赵夫人，这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罢了，赵夫人有宽宏大量的心胸，望夫人手下留情，让韩谦少一分愧疚。”
赵夫人扫了两个丫鬟一眼，点了点头：“依你之言。”
“谢夫人，我家姨娘卧床睡眠，恐夫人难等，不如夫人先行，韩谦接着跟去？”
“也好，一大群人候在门外形如催促，不合礼数。”赵夫人又吩咐苏瑛道：“苏瑛你留下，等客人洗漱好后，将客人们引至正厅。”
“是。”
“夫人慢走。”韩仙暗自心喜，就知道这事很好解决。
赵夫人转身离去，那粉衣女子嘟起唇，跋扈地盯了一干人等一眼，跟着赵夫人袅袅远去了。
见众人彻底消失在回廊，韩仙搭上门栓，似笑非笑地朝向苏瑛。
苏瑛是个精明人，微微点头，看向那两个丫鬟：“夫人看在客人的面上，不追究你俩的过错，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我饶不了你俩。”
单髻丫鬟连忙道：“姑姑，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双团丫鬟附和道：“不敢了姑姑，我们再也不敢了。”
“还不谢谢客人。”
“谢谢公子恩德。”
韩仙蹲下身子，“好了别磕了，起来起来。”
“公子，她们只是下人。”头顶上传来苏瑛的提醒，韩仙讪笑着收回手，起身去推门，门却‘咯吱’一声，从里面的打开了。
陆姨娘发丝不乱，衣诀整齐，看她的精神面貌，原来早就醒了，也不知在门后面听了多久，韩仙轻唤：“姨娘？”
陆姨娘默不作声，错开她的目光，对着苏瑛行了个礼：“这位是苏姑姑。”
“奴婢苏瑛，不敢当。”苏瑛自觉低下双眸，她个聪明人，看陆姨娘一身整齐，也明白了，便也不拖沓了，当即引路：“夫人公子这边请。”
“且慢。”陆姨娘轻叫：“劳苏姑姑向赵大人赵夫人带去歉意，民妇乡野村妇，上不了正厅，麻烦苏姑姑收拾些吃食到房内，民妇和公子在房内自食即可。”
“夫人吩咐，奴婢不敢。”
“那就劳烦苏姑姑向赵大人带句话。”陆姨娘看着韩仙，“少抛头露面则是少事端，以后三餐，便要麻烦苏姑姑多走一趟，民妇决意如此，苏姑姑只管带话。”
苏瑛看的出这位夫人是铁了心的不愿，点头道：“苏瑛会将话带到。”又对两个丫鬟命令，“好生伺候客人。”
“是。”两个丫鬟同声。
苏瑛一去，四周落得清静，待韩仙收回目光，陆姨娘已经先她一步掉头回房了。
一旁的单髻丫鬟道：“公子要沐浴更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