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驱虎吞狼

如猜想中的那样，冯善缘对自己身边的打手并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叶晓帮他出头后就成功混了进去。
但冯家也不是傻子，中途自告奋勇加进来一个身份不明的家伙，他们是不会信任的。
“抬起你的头来。”冯善缘看着叶晓的眼睛:‘脸上的红围巾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摘掉？’
叶晓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冯公子，在下当初修炼时不慎堕入魔道，邪气入侵面部，导致下半张脸毁容，平时不敢见人，只好用红布包裹。”
“掀开来给我看看。”
叶晓顿了下，缓缓掀起自己的围巾。
围巾下，是一张残破不堪的脸。
冯善缘忍不住侧目：“行了行了，盖上吧。在我手下做事小心点，别露出来，省的败坏我冯家的声誉。”
“是。”叶晓迅速重新围上围巾。
早在当初未到陆家时，他就考虑过与熟人相遇的可能性。因此特意去买了一些能够以假乱真的化妆材料，把自己的下半张脸好好地‘修整’了一番。短时间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陆家给冯家安排的‘偏屋’确实相当偏，一直走到陆家的最后面才看到。在侍从的安排下，十几个打手都分别住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名受了伤的近侍也被安置下来，冯善缘特地留了两个人照顾他。接着，他就把所有打手召集起来，开骂。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冯善缘愤怒地大喊大叫，将手中的茶碗狠狠地砸在地上：“他们姬家就这么无法无天？截了我们的货不说，还要当众羞辱我们的人，我总有一天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作为刚加入冯家的手下，叶晓‘有幸’被安排在最边缘的位置，陪其他人一起挨这顿骂。
“公子，姬家准备充足，我们不是对手啊。”一名胆大的手下凑了上来，颤巍巍地说道：“姬家与陆家合作已成既成事实，我们还是别去硬碰硬，想办法从一会要举行的拍卖上弄点好东西止损吧。”
冯善缘白了他一眼：“你还惦记着那玩意干嘛？你知不知道这场拍卖他姬家也要参加？我的内部消息告诉我，姬家从准备的钱中，专门留了一部分给拍卖会，现在姬陆两家关系好，我们和他们第一次交恶就落了下风，等等你要怎么和他们斗？”
“啊，姬家也要参加拍卖？”那名手下显得非常吃惊：“简直欺人太甚，他们都拿下陆家的货源了，就不能留点东西给别人吗？”
“所以说你是白痴，不会动脑子就给我闭嘴。”冯善缘没好气地说道。
“冯公子，你可以确定，姬家特地留了一部分钱给拍卖会吗？”一旁的角落中，叶晓突然说话了。
冯善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位半路加入的打手刚刚帮他们化解了危机，他暂时还不想对他叫喊：“那是自然，难不成你怀疑我的情报有误？”
“我没有这个意思。”叶晓站起身，看着房间里的众人：“诸位，姬家明明与陆家联手，有什么宝物不能放在订单里一起算过来的？结果他们却需要带着钱亲自去拍卖会，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冯善缘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奇怪的，开封大典的拍卖会到时候一般会有几件压箱底的重宝，姬家肯定也想要。”
“问题就在这里。如果真是姬家‘留钱给拍卖会’也要拿下的重宝，为什么陆家还要放到拍卖会上呢？直接开个高价卖给姬家不就好了？”
“这...”冯善缘语塞了。
叶晓摊开手，说出他的猜想：“我发现，你们思考时候有个误区。总是把姬家与陆家想成铁板一块。实际上冯公子你自己也说过，姬家不过是靠着某些小手段拿下的陆家，他们之间绝不可能像你们想的那样和睦。
我怀疑，姬家非要参加拍卖的原因，是因为拍卖会上有一件宝物他们必须要拿到。而陆家把这件宝物放进拍卖会的原因，是想要从姬家手下敲一笔大的，又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
“严无道，去查查看。”冯善缘看向自己身边一名打手，那人迅速起身离开了房间。
“陈先生坐，”冯善缘越想越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按你的意思，我们可以在这件宝物上做文章，让姬家狠狠地出一次血？”
“对。”叶晓回应道：“只要有人叫价，姬家就只能跟，甚至拿出预算外的钱去填。到时候，他们就没那么大的资格去与你们叫板了。”
“所以，我们需要弄清楚那件宝物的名字，然后等姬家出价时与他们竞争吗？”冯善缘若有所思。
叶晓摇了摇头，表示否定：“不，如果是你们出价就太过明显了，容易引起他们的疑心。你们需要找一个代理人，代替你们干这事。最好是那种没什么关系的散修。这样，姬家最开始只会认为运气不好碰到个有钱的闲人，一时间没法反应过来。”
“有道理！”冯善缘一拍手：“长生，晓白，你们赶紧去找个人过来。”
“不用。”叶晓嘴角微扬：“我正好认识一个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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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花园里，有几名散修正在散步聊天，
龙什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他与陆家的几个仆从都闲聊过，试图问出关于这次拍卖会的线索。可惜，那些仆从的级别并不高，知道的内部信息少之又少。
忽然，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龙什回头望去，有几个人正站在他的背后。
“叶晓？”龙什一眼认出了那个红围巾，惊喜地喊道：“你之前去哪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我刚才还在找你呢，这几位都是你的朋友吗？”
“来不及解释了。”叶晓将一个小包塞到他的手上，龙什接过去，感觉手感沉甸甸的。他慌忙打开看，不禁张大了嘴巴：“灵石？这么多？你从哪弄来的？”
“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叶晓搭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要你去拍卖会和姬家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