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恩情难还

听着阿紫数落完天族太子，那高高在上的天族太子被批得一无是处，苏凝雪有些哭笑不得。
“姐姐。”
“怎么？”阿紫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你为何对上神那么好？”苏凝雪突然问。
“过命的交情，你不懂。”阿紫神神秘秘地回道。
“你上次答应同我讲你们以前的故事，你还未曾讲过。”苏凝雪突然说。
阿紫愣了一下，狐疑地看向苏凝雪：“你......为何这么想知道我以前的事情？”
苏凝雪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瞬惊慌，但是又转瞬而逝，随即回道：“好奇，”她别过脸去不看阿紫，“你不想说算了。”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阿紫凑上前。
苏凝雪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慌，沉默片刻说道：“其实是上神，她神识消散之前同我在意识之境中有过片刻交谈，她说，她似乎忘了一些往事，包括与你之间的故事，她一直很好奇你为何会对她那么忠心，她的脑海中没有任何在紫冥剑成为她的佩剑之前的有关你的记忆。只是可惜，她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每一位上仙在飞升上神之际都要下凡历劫，历劫成功回返天界之后经受过天雷考验便可成功飞升成神，但是也会忘记过往所有的记忆。”阿紫幽幽地说道，“不记得，也正常，我记得便好了。”
“你是在她下凡历劫之时与她相识的吗？”苏凝雪问。
“当初我本是一个游荡于时间无法转世轮回的怨魂，在凡间历劫的她是一名捉妖师，我因怨恨之深时常扰乱百姓生活，她受人之托来收我。我的下场本该是魂飞魄散，但是她当初念在我并未真正为恶，便选择了渡化我，后来我在她的指导之下潜心修行，但是由于先前的怨愤，始终无法突破瓶颈，她听闻天山半山腰有一奇石，受天山灵气滋养，或许对我修行有帮助，便不顾危险前往天山，被天山守山妖兽所伤，差点丢了性命。”阿紫回忆过往，语气中却略带感伤。
“所以那块奇石后来变成了紫冥剑？”
“准确来说，不是那块石头，而是那块石头上的灵力结合我自身修为幻化出了紫冥剑。”阿紫解释道。
“可是传闻中，紫冥剑曾被封印在天山多年，后来才出现了一位上神将其带出。”苏凝雪不解地问。
“我当初借助那块奇石成为了剑灵，后来也追随在她身边多年，可是凡人的生命不过短短数十载，我既成为了剑灵，便是仙身，不老不死。后来我欲找寻她的转世，却多年未果，以为我与她之间早已无缘，便决定自封于天山，等待将来的有缘人。”阿紫回忆道。
“因为天山是你与她关系正式联结的地方，所以你选在天山长眠对吗。”苏凝雪问。
“是。”阿紫点了点头，“直到后来雪茵上神出现在天山，我与她之间的感应使我于沉睡中清醒，也是在那时我才明白了我一直寻不到她转世的原因。或许是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即便她已经忘记了过往，但她依旧找上了我，我也再次认她为主。其实当时所有人都觉得那是雪茵上神的机缘，包括她自己也这么认为，但实际上，我已经等了她万年。”阿紫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选择保护我，也是将我当成了另一个她，对吗？”听完阿紫的回忆，苏凝雪突然问。
“你......”阿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是她的残魂转世所化，或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是她，不是吗。”苏凝雪自顾自地笑了笑。
“你是谁，在于你想做谁。”阿紫拍了拍苏凝雪的肩膀，“雪茵上神也不是当初的那个收妖师，即便我是因为在凡间的恩情而追随的雪茵上神，但是凡间收妖师已经不存在，我追随的便只是雪茵上神。如今，我的确是因为雪茵上神而选择保护你，但是你也只是你，我不会将你当成雪茵上神的替代品，而且，我也不希望你成为她，我希望你永生永世都是凡人，可以活得潇洒自在。上神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为那一世的渡化之情，报了三世恩，值得吗？”苏凝雪问道。
“你可知，沙漠之中，一滴水便足以生存？”阿紫反问，“何况她给我的不是滴水小恩。她让我一个本该魂飞魄散的孤魂野鬼成为了剑灵，成了一个受万人敬仰的仙者，这个恩情，十世也还不完。”
苏凝雪看着眼前的篝火，不再说话，夜已深，山洞外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