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酒肆初识

莞青瓷听柳娘子开口，思索了片刻，便叫萧笑取了一个果子出来。
看柳娘子的反应，这红雪果应当确实是如萧笑所说算得上名贵的香料，就是不知道这市价如何。
果不其然，柳娘子将果子接到手里，仔细端详，渐渐面上便露出了欣喜之色，没想到这果子还如同现采下的一般，成色鲜亮，凑近了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带着草本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
还未处理便已然如此，当真是天然的好香。
“姑娘，你们有多少这样的红雪果。”
柳娘子将红雪果放回莞青瓷手里，示意她收好。
她自是知道方才萧笑拿出的小福袋可以保存红雪果的灵气与生机，放在外界反而不好。
这一举动看在莞青瓷眼里，不由地觉着柳娘子的人品不错，喜欢却不贪，还是个心细的人。
莞青瓷拧着眉，瞥了一眼萧笑手里的小福袋，估算了一下。
“大概有一百枚。”
话音刚落，便见柳娘子嘴巴小小张开，一双凤眼不由瞪大。
“这么多！”
随及，眉眼低垂，脸上浮现出遗憾之色，这要买下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姑娘，我看你也不是制香之人，我也不瞒你，这未加工过的红雪果市价至少十两一枚，我家有重病的婆婆，那么多我买不起。”
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出，似是叹气一般，又道：
“但是，这红雪果除了在我这里，这镇上恐怕也没人会收。”
萧笑一听急了眼，不想买就不买，何必如此恐吓她们，
“哼！当你是什么良善之人呢，这红雪果在三年前就有价无市，怎会缺想买的人。”
说着便要拉着莞青瓷走，反倒被莞青瓷拽住。
“柳娘子何意？”
就算要去下家也要问清楚了行情，才好谈价。
柳娘子柳眉一皱，走回柜台内，拿起这个空的锦绣香囊，方道：
“三年前确如这小姑娘所说，红雪果在香料市场价格被炒得居高不下，但情况也是那时候转变的。”
“知道红雪果处理方法的人少之又少，但当时大家被它极高的品质吸引，大量购进，都觉得自己能研制出它的处理方法，最后不少人都经历了不小的亏损。”
“只能看着那些红雪果脱离土壤，生生腐化如泥。”
说到此处，柳娘子沉沉叹了口气，惋惜之情油然而生。
“此后，红雪果便成了一味极为尴尬的香料，若能遇到会制作的人，便被天价出售，若遇不到便分文不值。”
言罢，柳娘子低下头，往手里的香包灌入了一勺决明子。
“可是你会。”
莞青瓷放开拉着萧笑的手，阔步走到柳娘子对面，方才她说她肯收，那她必定懂得如何制作。
柳娘子只淡淡点了点头，
“但我买不起。”
这柳娘子倒也聪明，这是在告诉她们，要么降价买给她，要么就存在这福袋里满天下去寻有能力要的人。
她们是来修仙的，怎么可能为了卖红雪果满天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