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遇见魔仙（2）

讨厌紫金梵星的男人与他们话不投机，哼了一声。“行，要说见者有份，我们也看见了。那就我们六个带着她去见李老爷。”
说话的人冷笑了一声。
几个人立场不同，但对于钱财的渴望却是一样的。
几个人把我团团围住，大吼着说：“外乡人，如果是以前，我们都是友好的，但现在我们头顶上的青天老爷要盘查一下你的来历。你只有和我们走一趟了。”为了不让这次要挟显得太过明显，招摇过市，他们一路上只是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很快，我们便穿过街市，来到一个邻水的，金碧辉煌的庭院。庭院外有两个侍卫，一边一个，手持钢枪，站得笔直。两人看见一群男人围着一个少女走来，突然觉得有些滑稽，想笑却不能被人发现，于是大声吼道：“官府禁地，切勿擅闯。”
领头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了一卷纸：“这是告示牌上的，我们都是按照告示行事。”
两个门卫，看了看几个男人，有看了看我。“是的，我也能看出来她是个外乡人，可是你们确定她就是李老爷要的人。李老爷的时间宝贵，可不是拿来胡闹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这两个门卫可真够磨人的。我看了看辉煌庭院外的两个石狮子。我想去坐下。几个人和护卫争吵了半晌，那金碧辉煌的门开了，门缝中，钻出一人来。那人穿着银白衣服，长长裙摆拖在地上，走起步来，哗啦哗啦，细细沙沙，响个不停，让人听了，全身鸡皮疙瘩直竖。他走到我面前，这时我才发现，他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黑帽子。那帽子很黑，黑得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我再看他耳边帽带，那帽带是金色的，很粗，紧紧勒住他的耳后和下巴。这让我不由想到上吊的人。
“姑娘，你跟我过来吧。”
我又看看他，然后看了看那群男人。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副五味杂陈，不明所以的表情。
还拿得到钱吗？
这个女孩到底是谁？
她和李老爷是早就认识的吗？
为什么李老爷会把自己身边最贴身的五行人请出来，迎接这个女孩呢？
他们自己的所作所为，把他们自己的好奇心吊了起来。他们的身子向前倭着，明明想把脚踩在台阶上，却因为这是李老爷府邸的缘故，只能瑟瑟缩缩，像是偷窥似的，向上张望着。
“你是谁？”我问。
五行人笑了笑，并没有对我说话。“对了，你带着他们去领钱吧。”五行人指点着左边的门卫。那门卫恭恭敬敬地笑了，抬起了左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个男人惊讶不已，一时间不知所措。他们的动作完全显示出了他们的心理活动。他们想站上台阶，却不敢上来。而如今收到了邀请，他们又思想是不是阴谋，是否真的可以领到钱。
这一突如其来的容易，让他们有些郁郁寡欢。
这就完了，这就领到钱了？
不该崎岖曲直，这就拿到钱了？
他们的脸上，有一种诡异的不敢相信却又不愿意不相信的表情。这种表情好像在说，如果拿到钱了，不管多少，他们都不会告诉别人。他们互相看看彼此，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想。其中有两人十分痛苦，弓着身子，脸色铁青，仿佛要拉肚子。
果然，他们俩大声说：“我们有事，先走了。”
另一个人临走时，还犹犹豫豫，转过脸来，添了一句：“哦，我老婆生产了，我要回去看看。”
两人走了之后，剩下的四个人突然就像是失去了“走的允许”，只是深呼吸着，是要准备好进入院子里。
五行人说，“不想进去的，现在就走吧。”
所有人都理直气壮地说，“不，我们已经决定好了。”
大家瑟瑟缩缩，还逃掉了两个人。这让我对这金碧辉煌的地方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但同时又对这地方有种瞧不起的心情。我觉得，他们就是在故弄玄虚，让人害怕，让人躲避，这才好增加他们自己的名声。
五行人说：“好，那么我们也不多话了，走吧。”
进门之后，几个人跟着门卫朝北边的小门走去了。我说，我想等一下，等他们拿着钱出来再走。那五行人大笑几声，说，“那你不想去看看？”我说，不了，他们能平安出来就可以了。五行人又大笑。“世人都觉得神秘的地方，实在多诡奇，但世界就这么大，哪里就有这么多奇事。再说了，李老爷虽是生性豁达，不拘小节之人，却也注重这言而有信的承诺。告示是他让我们粘贴出去并宣告全村的，就算是按照别人想的，心里不想兑现，那表面的事总是要做的吧，怎么就这么见不到好事呢。”
我们说了半晌，只见那几个人笑嘻嘻的，脚步轻快地出来了。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一个木箱子，腰间拴着一块布。我看到他们笑嘻嘻的，说道：“他们出来了，我们走吧。”
我们刚要离去。只听那四个人中的一人大叫道：“小姑娘，这事你办得妥当，等你和李老爷说完话，你来孟佐酒馆找我，我请你吃吃饭。”刚招呼完了我，他便自言自语地说，“这下好了，表哥的钱可以还上了。”几个人脸上都带着笑，都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出门时，居然齐齐地卡在门槛上，摔得够呛。不过，他们很快就站起来了，哎哟哎哟的叫着，庆幸自己还没出李老爷的门，不然这一篮子的钱都被别人看见了。
我和五行人走了一会儿，就到了李老爷所在的见客亭了。那亭子四处漏风，白纱从亭梁上一条一条的横担下来，轻风吹起，一时间，那坐在亭子里的人宛若仙人一般，若隐若现，十分妖娆了。
她就是“李老爷”？
我正想着，那五行人说：“见过夫人，不知夫人今日回谷，未能及时前来迎接，实在有失礼数。”
那女人哼了一声，并未说话。她不发话，五行人也不知道是该略过她往前走，还是该听候发落。只好站在亭子外头，一动不动。透过白纱，我看见那女人坐在茶水台旁，不疾不徐地斟茶给自己喝。她眉眼清秀，脸色白皙，阳光倾泻而下时，泉水一般晃过她的脸庞，把她的白皙更是映衬得吹弹可破，实在美丽撩人。
“夫人？”五行人说。
那女人摆摆手。“这就是她了。”她又哼了一声。“明明是把别人绑来的，还要装模作样让别人……村民带路，真是大张旗鼓。”她兀自斟茶，洗了杯子，又倒了热茶，然后说，“老爷不在，你们就在我这里歇歇吧。”
我心想，方才还告诉别人说，李老爷的做法大张旗鼓，现在她又把我拦下，这不是在这大张旗鼓中更是加了一层么？我深深叹了口气，说：“夫人，我与你并不相识，今天来是为了见李老爷的，听你方才的话，就知道把我绑来这事早就安顿好了。既然是安顿好的，李老爷怎么会不在。恐怕他现在正在不远处观察着我们呢。”
我回头看看五行人。“怕不是你吧？”
五行人大笑三声。“竟然被你识破了。这村里人都说，从来没有见过李老爷的样子，岂能想到……”
我挑了挑眉毛，觉得一点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