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一场雪

回去后，孙小满在李晚菊的屋子里打了地铺睡下，李晚菊低声道谢后，两个人各自睡下。孙小满不知道昨晚的事情最后如何处理的，只知道刘氏院子里的灯天快亮了才熄灭。
到了第二天下晌，荷香回来说刘氏有请。孙小满跟着荷香去了刘氏的屋子。刘氏坐在官帽椅上神情有些疲乏。看到孙小满过来，让荷香给她摆了一个小凳子。
孙小满坐下后，刘氏声音透着些许疲惫对她说：“小满你是怎么发现的？”
“奴婢那日在假山后散步，听到平蓝和月柔小姐说话，当时还没想到是针对咱们小姐。后来我把事情禀报给您也有想过会不会是虚惊一场。”
“你做的对。事关小姐无论真假你都要和我说。事情已经解决了，该说说你的赏赐了。”刘氏微笑着说。
孙小满也想过赏赐的事情，现在在李府干了几个月，她的月钱加上主子们的赏赐加起来也有二三十两银子，如果出去做个小买卖的话是足够的了。可是这几个月下来，她也深深地知道底层人们生活的不易。如果脱离了国公府这颗大树，遇什么事情只能任人欺负。
看孙小满不说话，刘氏以为她害羞了，刘氏鼓励地说：“说说吧，不管你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都可以。”
孙小满咬咬唇，说：“如夫人，奴婢的夫君一直没有找到，奴婢当初家里和他签了契约，所以我可不可以不签卖身契，只签普通契约给您和小姐做事？”
恢复自由身是孙小满最盼望的事情，她有些紧张地抓着膝盖上的裙子。
“没想到你夫君如此对你，你还想着他。”不知刘氏想到了什么，眼中似乎有泪光闪过，她咳嗽一声说：“既然你想给他守着，那就随了你的心，卖身契就不签了。不过等去了国公府，就不能留在小姐身边做事，到时候你在外边给我做个管事吧。”
“真的！”孙小满不由得大喜过望，在她觉得千难万难的事情，刘氏一句话就给解决了。
“现在可以说说想要什么了吧？”刘氏的声音越发柔软。
“我，我暂时没有什么想要的。”孙小满扭着衣角说，她没想到刚才还不算奖励，刘氏竟然还要赏她，不过她除了想赚银子真没有什么想要的了。
看她真没有什么想要的，刘氏说：“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让荷香把东西给你。”
孙小满的脑袋晕涨涨的，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她回到自己屋子里都还没缓过来。
过了一会儿，荷香领着小丫鬟过来，抱了满满的东西。孙小满赶紧给她开了门，接过东西放到桌上。
荷香喘着气说：“这些都是如夫人赏你的。这里边有两匹细布和两匹绸布，这个包袱里是去年夫人没穿过的衣裳，你改改就能穿了。还有这些都是头花首饰什么的。”
最后荷香又掏出一只匣子，打开来一看里边有十只金元宝：“这些也是如夫人赏你的。”
“多谢姐姐帮我送来。”孙小满送了荷香和小丫鬟街上买的玫瑰糖。
等她们走后，孙小满盘点起自己的家当，所有的算在一起差不多有二百多两银子了。
之后几天，孙小满的日子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每日做着采买的差事，刘氏在清早给她安排了一个帐房教她看帐，为以后做准备。
一天清早，孙小满从被窝里爬起来，冷的打了个哆嗦，她推开门一看，门外白茫茫一片，一阵寒风吹到她的身上，冷得孙小满一哆嗦又回了屋子里。
下雪了，孙小满穿越前就生活在北方，所以对于雪，她最大的感触就冷。在这个时代，天冷取暖只能靠火盆和手炉。府里规矩，下人们火盆只能等下第一场雪才开始用，这几日孙小满都是靠手炉取暖。
“小满姐姐，给您送火盆和碳来了。”一个有些眼生的小丫鬟抱着火盆进来。她帮孙小满生好火盆，孙小满给她几个铜钱买糖吃。
屋子里有了火盆，孙小满伸出手在火上烤着，小小的火盆就算加足了碳，屋子里还是冷得跟冰窖子一样。
“小满，小满！咱们去堆雪人啊？”冬儿在门外喊着。
孙小满开了门，好不容易聚集的暖意又被寒风驱散，她看了看站在门外的冬儿还有几个三等丫鬟：“你们今天不上差？”
“是呀，下雪了，好多差事都停了，我们寻思堆雪人寻个乐子。”冬儿笑着说。
孙小满想着自己左右无事就和冬儿她们一起去玩了起来。
孙小满看着圆圆胖胖的雪人，笑着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
小丫鬟们说：“小满姐姐，你屋子大，咱们把火盆子都放到你屋子里一起取暖好不好啊？”
孙小满想想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就笑着点头同意了。她给自己泡了一壶茶又找出些点心准备招待这些小姐妹们。
过了一会儿，大家陆陆续续把火盆子拿来，屋子里温度高了不少。听小丫鬟说，主子屋子里头火盆比她们多几个，用的碳也好一些没有烟气，她们把火盆子聚在一堆儿也就能待一个时辰左右，时间长了烟气熏得人受不了。
孙小满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为什么不自己做一个暖气呢？基础的原理她过去在工地上都懂，就差实践了，现在手里也有现银百两够自己折腾了。
说干就干，她一边和小丫鬟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边在脑海中勾画暖气的图纸。
在古代最大的问题是缺少热循环泵，供回水完全要靠自然压力，如果根据沸水自动升高的原理，把供水管设的足够高应该是可以实现的。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它们的管路应该用什么材料呢？这个得等她明天去铁匠铺子看看才能做决定，如果用南方的细毛竹不知道会不会降低成本呢？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孙小满的脑子中不断闪过各种奇思妙想。她有一种感觉自己可能会通过暖气找到自己的致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