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妈妈生病

“爸，爸……”不知道睡梦里的小如又梦见了什么，这样的梦，梦里的场景应该不止一次了吧。素素一早赶到小如的宿舍，静静的在窗前站着，等着小如醒来，却无意中又一次听到小如痛苦压抑的哭声。
“小如，小如……醒醒，醒醒……”素素心疼地轻轻摇晃着小如。
“素素……”小如睁眼看到床前的素素，赶紧擦干眼泪，坐起身，“素素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你刚刚……？”素素欲言又止，算了，还是不问了吧，“你还好吧？我就是觉得你最近心事挺重的，不放心，刚好今天我也不忙，来陪陪你。”
“素素，我没事，只是做了梦。”小如感激的看向素素，这个丫头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思比谁都要细腻。“我没事。真的。”小如抓住素素的手，莞尔一笑。
“没事最好，别没事整天琢磨些闹心的。”素素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今天你啥安排？没几天暑假结束了，新学年的课程也不多了，你什么打算？”
“我还没具体的打算，先做做兼职，挣点钱，先完成学业吧。”小如有些迷茫。
“我算是栽在大军小子手里了，就打算毕业了跟他一起留在这里了，我爸妈正好也巴不得。”素素有些无奈的耸耸肩。“你就显摆吧，你今天这是到我这来秀来啦？”小如边收拾整理，边打趣道。
“我今天还有两个孩子的课，你要不要一起？”
“我，算了吧，我坐不住。我就是路过，来看看你。”
“话说，好久不见那个谁了啊？你真没想法了。”小如还是忍不住。
“哪个谁？不提了哈，我要翻脸了。”小如故作轻松的岔开话题。
那个谁，哎，是啊，是谁呢，又是谁的谁呢？好久不见了，好久没有消息了，何俊凯好像从她的世界彻底消失了一样。
“可是，小如，你不觉得奇怪嘛？何俊凯那小子真的好久没有消息了，人间失踪一样。”忍了又忍，素素还是没忍住。
“素素，走吧，我去给孩子上课了，今天最后一天的课。”小如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好吧，走吧。”素素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两个冤家，明明都还是舍不得的，是想念的。
手机铃声冷不丁响起，小如一看是妈妈的电话，赶紧接起来。
“姐，姐，你快来啊。妈妈不舒服，抱着肚子，疼得满身大汗了。她还不让我告诉你。”电话刚接起，那边就传来小妹焦急得带着哭腔的声音。
“怎么了，你别怕，我马上过来！”小如的心猛得吊起来，整个人都是抖的，梦里那种害怕慌乱，无助的感觉，蔓延开来。
“小如，小如，怎么了？”素素看小如脸色瞬间苍白，好像立马就要倒下去的样子。
“素素，快，我妈，我妈病了！”小如撒开腿就往妈妈住的员工宿舍区跑去。素素也赶紧追上，边拨通了大军的电话，“快到学校来，小如妈妈病了！”
好在相距不远，小如在宿舍门外就听到妹妹焦急的哭喊，“妈，妈，你醒醒！”小如慌得腿都站不了了，一下子推开门，看到妈妈已经疼到昏迷了，瘦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妈，妈，你醒醒！”小如只想叫醒妈妈，不让她这样睡去，她害怕妈妈一睡不醒，像爸爸当年那样。
“小如，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去医院。”素素还算冷静，一把拉住已然崩溃的小如。
不久，大军也匆匆赶到，救护车几乎同时到达。
清晨的街道，正是上班的高峰，挤满的行色匆匆的行人和焦躁不安的司机，救护车一路鸣笛狂奔，很快就到达了最近的医院，妈妈脸色蜡黄，已经陷入昏迷。医院门口，急诊的医生护士已经准备了推车等在急诊大楼的门口，一刻也不耽误的把妈妈送进了急诊抢救室。
“妈，妈……”小如哭喊着，跟着跑。
“家属请在外面等。”小护士拦住了已经失控的小如。
“小如，你克制下情绪，相信医生，会没事的！”素素和大军赶紧拉住小如。
急诊室的走廊明晃晃的大灯，亮得刺眼，充斥着消毒水和各种药剂的味道，仿佛那味道的尽头就连着死亡，是的，在小如心里，此时此刻只有死亡这两个恐怖冰冷的字眼，她也想往好的方面去想，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害怕，害怕死亡，害怕别离。素素紧紧的抱住小如，她瘦小的身躯不停的打颤，只有素素知道，小如的心里有多无助和害怕。
“小如，别胡思乱想，这家医院可是最好的了，医生好，设备好，阿姨不会有事的！”素素轻声安慰着。
“素素，你陪着小如，我去看看情况。”大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如，他也见不得这样的场景，他想着去找个熟人帮忙，看看具体的情况，下一步该怎么做。男人的思维，在关键的时刻，还是比较理智清醒的。
“恩，好的，你去吧。”素素还是比较相信大军的，关键的时候，他还是比较沉稳靠谱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如也哭累了，情绪也相对冷静了，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急诊室门口走廊的长椅上，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那门好像有千斤重，压得人喘不来气。素素刚想说点什么，缓和下这紧张的气氛，大门突然打开了，小如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弹跳起来，那门打开的瞬间，一切都亮堂了一般，后面的光，拉长了医生的身影，“谁是家属？病人已经缓过来了。”
“我，我是她女儿。”小如紧紧拉住医生的手，“谢谢，谢谢！”
“小姑娘，你别紧张，你妈妈暂时情况稳定，我们已经安排送你妈妈进病房。你过来下，我跟你说下详细的情况和治疗方案，还有平时的注意事项。”
“好的，好的！”小如眼角挂着泪，忙不迭的擦拭着，这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小如，看你这样，比哭的时候还难看！”素素也放松了下来，掏出纸巾替小如擦了擦脸，忍不住还有逗下她。